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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病友和探視家屬都笑著看過來。

莫靖言也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便問道:“你的核磁共振結果呢?朋友推薦了另一位三院的大夫,我這就過去問問。”

“彆著急,你先坐會兒,消消火氣。”黃駿遞過一隻蘆柑,“喏,昨天小孩子的爸爸來看我,感謝我的義舉。”

莫靖言搖頭,“我不想吃。”

“那……幫我剝一個吧,我想吃。”黃駿嘻嘻笑道。

莫靖言瞟他一眼,“你手又沒壞。”

“別那麼大火氣了,我剝給你還不成麼?”黃駿伸手拉她,“別這樣,你最好了。”

“算了,你也不方便洗手。”莫靖言坐在床邊,一邊剝這蘆柑,一邊想,還真的有個人的手壞了。一走神,蘆柑皮的水滋到眼睛裡,刺得睜不開。

黃駿笑著湊過來,小聲說,“讓我親親就好了。”

莫靖言推開他,“片子給我,我去三院了,之後我先回家,有點累。”

“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莫莫,莫莫……”黃駿一迭聲喊著她。莫靖言疾步離開,走到院子裡,風一吹,冷得打了個寒顫。

她生氣麼?怎麼會不生氣,下了火車來到醫院,無端成了一場三角鬧劇的主角。但是,她真的很生氣麼?似乎又沒有氣血上湧憤怒暴躁的感覺,只是漫不經心聽著別人的話,好像在看一齣戲。

是的,許久以來她似乎都在看一齣戲,那些發自內心的甜蜜歡笑和牽腸掛肚,哪怕是那些深入骨髓的切膚之痛,都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莫靖言忽然覺得這一切有些可笑。這就是她要的生活麼?這就是她要的將來麼?曾經深愛的人離她而去,從那時起她是否也拋棄了自己?她想要遠離悲傷,但同時也遠離了所有的情緒,就這樣穿上一層層盔甲,戴上面具,讓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曾經的模樣。

那個淡然閒適的莫靖言,超然灑脫的莫靖言,如果讓昨天的她看來,會是怎樣的陌生人?

她頭腦中空蕩一片,茫然地走到醫院門口,正要打車,忽然發現邵聲就站在大門的另一側。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裹著繃帶,也不知在這兒站了多久。他走過來,離莫靖言一步之遙,“我媽帶著川川先回去了,有幾句話,我還想……”

莫靖言食指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擺了擺手,“我什麼都不想聽,我的事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她攔下一輛出租,拉開門坐進車裡,不用回頭,就知道邵聲一定站在車後看著她離去。可這些都還有什麼意義呢?這樣的關心體貼,依依不捨,此時此刻都是溫柔的□□。她不想飲鴆止渴。

莫靖言最不希望得到的,就是來自邵聲的同情和憐憫。那隻會格外提醒她,如今的一切有多麼不堪。她一時覺得意興闌珊,不想再和任何人在一起。只想安靜的一個人,不被問起,不被提及。

第二十九章 難言

莫靖言又諮詢了兩位醫生,他們的結論和最初的診斷一致,黃駿的韌帶損傷並不嚴重,不需要手術修補或重建,用支架固定一週後兩週後便可下地活動,再過一兩個月就能癒合,稍後加以理療和康復訓練便能逐漸恢復,對以後參加各類體育活動幾乎沒有影響。

隔幾日辦了出院手續回到家中,已經能夠獨自行走的黃駿又振奮起來,拉著莫靖言講他當年高中時住院的情形:“那時候過得和太上皇似的,同學朋友輪番覲見,有人幫忙記筆記,有人帶蘋果香蕉,每天都能睡懶覺,別提多自在了。”

莫靖言瞥他:“亂講,住院有什麼好,你以後得多注意點。”她把從醫院帶回來的物品攤開來整理,一項項分門別類。

“哎,歇會兒,回頭再弄吧。”黃駿蹭過來,從身後緊緊擁抱著她,一低頭,嘴唇貼在她耳朵上,“住院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