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搬走了對不?”當初他是要她幫他看家,現在他回來了,這是不是表示她這個替他看家的人可以離開了。
“隨你。”她搬進搬出對他並沒有影響,反正計劃中並沒有考慮到她和他共處在一個屋簷下的事。
好冷淡,他的回應讓她想起永遠不該想起的事——那個人當年也是這麼冷淡的,在和她上過床之後……“男人為性而性,女人為愛而性……”不由自主地,她低低吐出這兩句話。
“是這樣嗎?”滕青雲靠她這麼近,怎麼可能沒聽見。“那你呢?又是為什麼而性?”
“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為什麼。”她想起來了,他們似乎躺太久了。
滕青雲收緊橫放在腰上的手臂。“真的不為什麼?”謊話一說多就沒什麼意思,反倒會讓人生厭。
“那你呢?”她反問,怎麼也不肯正面回答他。“為性而性?”
“你說呢?”她不回答,他就有必要回答嗎?“在你看來,全天下的男人哪個不為性而性?”
她只覺得他的話像刺,狠狠的將她刺出血來汩汩流著。“你嘲諷人的功力愈來愈高。”林以梅拉開他的手,冷冷的語氣不再帶有一絲溫度,方才還存在於兩人之間的繾綣暖意頓時消逝無蹤。離開他溫熱的身體,她穿上自己的衣服。
“我說的是事實,你心裡明白。”
林以梅聞言;扣扣子的動作突然一頓,之後又開始動了起來。
滕青雲不發一言地站起身穿戴自己的衣物。他說對了不是嗎?
第七章
“你和滕醫生在交往?”
這個問題竟來自於向來以感覺遲鈍聞名、且常常以不知不覺為自任的糊塗藍蕾口中,可見當林以梅聽見她的問話時,臉上何以會出現一絲愕然。
“告訴我,是不是啊?”
“是不是什麼?”林以梅低頭邊看著手上的行程表,邊一手拿著筆在已結束的麻醉手術上打勾。
“交往啊!修文說滕醫生回來的第一天,和你一起消失了好久。”
林以梅頓了一下,淡然回答。
“沒有。”
“可是好多護士都說你和滕醫生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沒道理不是在交往啊!”最大的證明就是最近滕醫生對他們這些護士的態度明顯變得和善多了,而且也很少聽他在手術室裡大吼大叫,這不是談戀愛了是什麼?至少她是這麼覺得。藍蕾對自己的推測頗為認同。
林以梅一聽,反射性地拿起手上的行程表輕敲挑。“做你自己的事。”她管那麼多幹嘛?
“可是——”
“沒有就是沒有。”林以梅飛快地打斷她的話。“不要用這種問題煩我。”她是不可能白痴到再犯同樣的錯誤——愛人,她有那麼笨嗎?愛人?哈!
“但是我以為——”
“沒有以為。”
“可是以梅,我覺得滕醫生對你好像很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都不一樣,就像修文看我那樣,很溫柔、很依依不捨。”
“錯覺。”她吐出這二字,想就此帶過藍蕾愈來愈困擾她的問題,她的工作夠她忙了,不需要藍蕾再“好心”地加上一筆。
“但是——”堅持大概是藍蕾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只是對被堅持的物件來說不太算是件好事。“但是我不這麼認為啊,滕醫生他對你真的比對其他人好,而且不只好上一倍!”
“錯覺。”林以梅再次重複,她被四周的人對她和滕青雲關係的猜測早給弄煩了。其他人不像藍蕾這麼有傻膽敢上前來問她,但那一雙雙的眼睛早將他們心裡所想的全透露出來,就算不問她也清楚,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宜,日子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哪知道藍蕾這大小姐會傻到親自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