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不會對你如何。”
冉顏深深的看了蘇伏一眼,心裡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那個人手裡?
冉顏的問題都很有分寸,看起來很犀利,但事實上並未刺探太多東西,因此蘇伏不曾產生多少排斥感。
雞已經烤熟,兩個人默默的面對面,各自用匕首切著雞肉,冉顏有強迫症一樣,拿到一個“屍體”,她便會下意識的琢磨,怎樣才能最完美的把骨頭分離出來而造成的切口最小。
這並不是所有法醫的習慣,但屍體到了冉顏的手裡,她在透徹剖析的前提下,會盡量把屍體儲存至最清潔完整的狀態。
蘇伏看似在認真的吃東西,其實一直關注著冉顏的動作,但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即便心有疑惑,也不會多問一句。
靜靜的用完夜宵,蘇伏起身送冉顏回去。
卸下全副武裝的他,便如一個普通的俊俏郎君一般,垂著眼眸,靜靜的走在她身邊,幫她拎著工具箱,月光深邃的五官刻畫的魅惑叢生。冉顏目光在他身上流連,心中暗暗為無法欣賞這具身體而惋惜。
蘇伏一直注意著這個看似柔弱的娘子,她每每都能讓他驚訝,想起之前在曠野上,她拿著闊刀鋸屍體肋骨時候的模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絕對想像不到這竟是個娘子。
“你身上的傷如何?”冉顏記得蘇伏腰部有傷,剛才居然還能還做那麼劇烈的活動,也不知掙開沒有。
“沒有大礙。”對蘇伏來說,只要不是致命傷,都沒有什麼大礙。
冉顏不相信,但蘇伏既然說了,她也就不好再多過問,只微微頷首,而後接過箱子離開果林。
走至竹扉的時候,冉顏忽而頓住腳步,轉頭看向林子,樹影婆娑裡,那一襲白色中衣依舊矗立在原地,面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冉顏回頭的時候忽然僵住,旋即足尖一點,如風一般隱沒在林子裡。
冉顏眨了眨眼,她絕對沒看錯!蘇伏笑了!即便只是一絲極細微,幾乎不易察覺的,但那風華絕代的模樣毫無預兆闖入冉顏眼幕,驚豔的她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人是視覺動物,有些人覺得過於關注外表的人膚淺,然而無論是誰,或多或少的都會有意識、無意識的對漂亮的人多幾分寬容,尤其是漂亮到極致的。
站了片刻,冉顏才收回神思,進了院子。進入寢房的時候,冉顏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還穿著蘇伏的外袍,沉吟了一下,還是把它折起來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否則恐怕又要像那盆血水一樣解釋不清。
沒有熱水,冉顏用井水仔細的擦拭了身體、洗頭之後,才哆哆嗦嗦的鑽進被子裡,稍稍捂了一會,暖暖的感覺傳遍全身。
這讓她回憶起了從前,每個晚上都必須熬到身心疲憊才能入睡,她敢半夜一個人去停屍間,卻不敢面對那些夢。
冉顏縮瑟的身體漸漸鬆開,屋裡卻照進了一絲火光。冉顏回過頭,看邢娘正端著燈,挑開簾子進來,看見冉顏炯炯的眼神後,驚了一下,扶著心口道,“娘子怎麼還沒睡!”
“正要睡呢,您怎麼來了。”冉顏擁被子坐起。
邢娘放下燈,從屏風上取了乾的巾布幫冉顏絞頭髮,鬆了口氣道,“老奴方才見娘子一個人在院子裡舀水,還倒是中邪夜遊呢!都說夜遊的人不能驚擾,老奴也沒敢驚動,見您進屋了,這才敢過來瞧瞧。娘子大半夜的洗什麼頭啊!怪嚇人的。”
冉顏聽邢娘口風,像是不知道她之前出去了,遂就轉了話題道,“晚綠和小滿醒了嗎?”
邢娘一邊絞著頭髮一邊道,“晚綠睡覺實的很,喊都喊不醒,小滿倒是醒了,老奴人老了,覺少,便讓她繼續睡了。”
冉顏嗯了一聲。邢娘又繼續絮叨,“娘子下回可莫要再用涼水洗頭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