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晃一下,令人時時刻刻擔心他會被那隻箱子壓垮。
“在下劉青松,久仰冉十七娘大名!”青年分外熱情的拱手衝隱在竹簾後的冉顏行禮。
冉顏道,“兒抱恙在身,形容不整,不能親自迎接醫生,望請見諒。”
“不敢不敢。”劉青松把箱子放下,心想,你真要是出來迎接我,回頭我還不得被郎君大卸八塊。
邢娘出去在簾外擺上氈子,客氣道,“您請坐。”
劉青松在氈子上跽坐下來,冉顏把吊著的小臂解下,遞出簾外。
劉青松早就聽說冉顏醫術了得,而且會驗屍,今日見面本來想好好討教討教,可一想到自家郎君,便立刻閉上嘴,仔細幫冉顏看傷。
“娘子的傷癒合極好,只需好好休息,繼續吃藥即可。”劉青松看完冉顏的傷勢之後,心裡已經大概明白了,今天郎君派他來主要是為了幫忙看冉顏的兄長,遂道,“郎君吩咐我來幫娘子和令兄瞧病,不知令兄……”
冉顏愣了一下,不由在想,蕭頌究竟是什麼意思?想來想去,冉顏覺得蕭頌這個人雖然心思詭詐,可之前提醒她的話並不似作假,蘇伏的情況已經拖不得了,冉顏決定相信他一次。
“邢娘,帶劉醫生去看我阿兄。”冉顏道。
邢娘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領著劉青松往內室去。
劉青松原也沒想到冉顏的“兄長”能有什麼重病,心以為只是自家郎君為了討美人歡心才派他過來走走過場,但當他手指一搭上蘇伏的脈,一直和和氣氣的面上忽然僵住,連忙認真探了探。
待探仔細之後,蹭的竄了起來,連客套的程式都省了,拖著箱子直直衝了進去,掀開被子,迅速幫蘇伏用銀針護脈,參片續命。
冉顏透過簾子見他這副形容,也不禁擰起了眉頭。
時間似是放緩了腳步,越來越慢,冉顏看著劉青松在裡面忙來忙去,幾度要起身過去看看,卻生生忍住,靜坐在原處等待。
約莫過了三刻,劉青松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水,“令兄這個傷,可真是兇險。”
“無礙了?”冉顏直起身子問道。
劉青松抄著手跽坐在氈子上,沉吟了片刻道,“令兄心脈俱傷,體內有至少三種以上的毒物,不過幸好被解了一半。命暫且是保下了,可他日後務必得寧心靜養才行,切忌勞心費神,傷身傷情等。”
即便如此,傷者的壽命也折損了不少,日後若不能仔細調養,恐怕也是命不久矣。這些話劉青松自然不好直接說出來,只將後面的注意事項加重語氣。
冉顏自也是聽明白了,微微頷首道,“多謝劉醫生。”
劉青松聽著簾後一直沉靜而平穩的聲音,不由仔細看了看,簾子上映出的輪廓能隱約辨出她是個長相不錯的娘子,並且氣質與一般的江南娘子有所不同。
“娘子若要謝,就謝我家郎君吧,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當不起謝字。”劉青松末了也沒忘記把功勞往蕭頌身上推。
劉青松寫下藥方囑咐瞭如何煎藥服藥之後,便又揹著他那個碩大的藥箱,一晃一晃的出了院子。
時已過了兩個時辰,晚綠也剛剛把接吳修和接回來,於是又診了一遍,所說的話與劉青松相差無幾,只不過更加直接一些。
不管怎麼樣,蘇伏暫且不能轉移到別處去的,但也不能住冉顏的寢房啊!邢娘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搬去和晚綠她們擠一擠,將蘇伏騰了地方。
這廂剛剛忙完,便聽有小尼姑來通報,說是冉氏來人了。
冉顏對冉氏半點好感也無,尤其是她那個唐朝父親!影梅庵附近出現命案已經有月餘,可他居然不聞不問,當真令人心寒。若不是冉雲生常常過來看她,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