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什麼?”
“大鼎爐,是你說的。”
“哦,就是可以煉製丹藥的那種鼎爐。”莫殘解釋道。
柳又槐說:“街上銅鐵鋪子裡有的賣,大約幾兩到上百兩銀子一隻的都有。”
莫殘搖搖頭:“煉丹鼎爐得有些靈氣才行,隨便用些廢銅爛鐵化成水澆注的那些作用不大。”
“那就只有去一些老的道觀裡尋找,可能儲存有數百年以上的老鼎,丹爐煉久了自然會有靈氣。”柳又槐提醒他。
是啊,不知道真武道觀裡有沒有古鼎,魏伯陽說鼎爐好煉丹成色才純,有事半功倍之效。
回到客房後,柳又槐開始收拾行裝,杜小姐的病根已除他倆可以離開了。
“小兄弟,離開荊州後打算去哪兒?”柳又槐問莫殘。
莫殘躊躇著說道:“我還是不放心,想再去杜小姐那兒瞧瞧。”
就在這時,家僕急匆匆的跑來說小姐又犯病了。
莫殘和柳又槐趕到閨房時,杜員外已經在屋裡了,見到莫殘趕緊說道:“莫先生,小姐不知為何又開始發癲了。”
果然在蕙蘭的雙瞳中又看見了那隻活師,正在手舞足蹈的瘋狂蠕動著,病根不是古井裡的那隻蝦蟆,莫殘此刻意識到了。
蕙蘭小姐背朝天的趴在床上,四肢蜷縮著口吐白沫,嘴裡面胡言亂語著:“二十四橋,四十二橋仍在。。。。。。冷月無聲。。。。。。蕙蘭年年,年年知為誰生,沈郎俊賞,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難難賦深情。。。。。。”
“老爺,小姐以前犯病時也總是叨咕這幾句。”丫鬟綠菊在一旁說。
“唉,”杜員外嘆息道,“蕙蘭自幼喜愛南宋姜夔的‘揚州慢’詞,發癲時竟也不忘。”
莫殘念私塾時也很喜歡這首宋詞,不過此刻心中有些疑惑,於是說道:“小姐犯病時語句顛三倒四不足為怪,但是絕不會把詞中的杜郎說成是沈郎,我想這恐怕是與那位中秋夜姓沈的揚州書生有關,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病因所在。”
“是啊,老夫聽著也覺得彆扭,原來詞中反襯晚唐杜牧的杜郎被改成了沈郎。”杜員外恍然大悟。
“為今之計只有先穩定住小姐的病況,之後再追查病因了,請杜員外趕緊去殺一隻大公雞,把雞血拿來有用處。”莫殘吩咐後回到客房,從藥箱裡取出黃紙與辰砂。
不多時,半碗公雞血盛來了,莫殘將其調和辰砂然後用手指燻沾在黃裱紙上書寫了一張禁制符,以火化灰後撒在水碗裡給蕙蘭灌了進去。須臾,杜小姐情況穩定下來,陷入了昏睡之中。
回到客廳後,杜員外憂心忡忡的望著莫殘欲言又止。
在黑巫寮時,尼哦曾經講過有些修煉了千年以上的靈獸可幻化人形,但仍需附著在人體內混跡於市井之間,一般的它們不會去主動害人,而個別邪惡的則採陰補陽汲取少女**以增功力,這位沈先生便極有可能屬於後一類。在武陵山這一年多里,還沒有碰到過一個幻化成人形的靈獸,也不知道其有多厲害,自己只不過有了攝魂眼,能夠辨識出他們而已,若是鬥起來,恐怕是打不過人家的。
“小兄弟,可有為難之處?”柳又槐看出了莫殘低頭不語的猶豫模樣,於是問道。
莫殘抬頭目光接觸到杜員外含淚無助的眼神,那是一個父親悲愴欲絕的神情,令他為之心動。
“看來只有去趟揚州了。”他打定了主意。
“揚州?”杜員外一聽趕緊說道,“揚州知府伊秉綬是老夫至交,有什麼事兒可以找他幫忙。”
“杜員外,不瞞您說,蕙蘭小姐的病根基本可以確定就在那位姓沈的揚州書生身上,必須找到其本人方可徹底治癒,不知可否願意帶上杜小姐同行?”莫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