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無塵子才回來了,他揩去額頭上的汗說道:“讓欽差大人久等了,貧道這就帶二位前去飛雲洞。”
無塵子前面帶路,領著他倆穿過了大殿,殿後石臺之上矗立著一個三尺多高的罐形爐鼎,銅牌上鐫刻著“稚川丹灶”四個字,旁邊有一八角形的水池,石碑上刻著“洗藥池”。
“這就是‘飛雲鼎’?”莫殘疑問道。
無塵子尷尬的笑了笑:“世人來沖虛觀都想一觀葛仙翁煉丹用過的飛雲鼎,不敢隱瞞欽差大人,打自當年長春真人走後,本觀唯恐古鼎有失便將其封存在了飛雲洞中,這裡的‘稚川丹灶’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贗品,只供遊人觀賞而已。”
“嗯,做得好,本次使命結束返京後,定將此事奏明皇上加以封賞。”莫殘打起了官腔。
“多謝欽差大人。”
山峰絕壁下,松柏掩映下有一個山洞,厚重的木門緊閉著,上面掛著一隻生了鏽的大鐵鎖。
無塵子掏出一把長柄鑰匙扭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開啟了鎖,拉開沉甸甸的門扇,一股潮溼汙濁的黴味兒撲面而來,山洞石壁上有多道裂隙,外面的光線滲透進來,內裡並不感覺到黑暗。
“好多年都沒人進來了。”無塵子尷尬的說道。
這是一個頗為寬敞的石廳,正中央擺著一隻三尺多高的烏黑色鐵製鼎爐,已積滿灰塵和蛛網。
“本觀數百年來從未煉過丹藥,不但沒人懂也無任何煉丹所需之材料,甚至連燃燒的木炭也沒有,這些都要大人您自己準備了。”
“這個自然,為皇上煉丹藥涉及宮中隱秘,希望煉丹期間不要有人來打擾。”莫殘說道。
“大人的這爐丹藥準備煉製多久?”
“七日。”金丹子回答道。
莫殘換上便裝趕著馬車離開羅浮山沖虛觀,前往惠州府購買煉製小飛雲鼎的材料,金丹子則留在了山洞中,自有觀中道士一日兩餐送飯,宮裡面的煉丹師也是朝廷中人怠慢不得。
小飛雲鼎的煉製與煉丹不同,金丹子告訴他首先要去買一隻純鐵的煉丹鼎爐,然後填塞重石放入葛洪的大鼎中煅燒,讓重石溶解慢慢滲入到小鼎中去。這次煉製對火溫的控制要求極為嚴格,木炭本身的火焰只能燒鼎至黃色,加上風箱也無非到白色而已,還不足以熔化重石,只有達到極高溫的青藍之色才行,至於如何做到他並沒有說。
一百餘里的路程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直到太陽落山才趕到了惠州城。莫殘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下,夥計牽馬飲水餵食,他則獨自一人來到了城北的雜貨街,簡單吃點東西后連夜尋找買賣銅鐵器具的地方。
沒多久,莫殘便買好了鼓風用的大風箱和千斤上好的竹炭,並告訴送到客棧去。據店家介紹這種竹炭是用五年以上的老毛竹燒製而成,火力要超過最好的硬木炭近四成,價格當然也貴了不少。
有幾家銅鐵匠鋪有鐵質煉丹爐賣,大的有三四尺高,小的不足一尺,要價大都在十幾兩到數百兩之間不等,不過莫殘都沒看上眼。
“客官,惠州城的銅鐵鋪子就這幾家,若是看不上就只有去廣州府了,那裡的丹爐品種要齊全些。”店夥計告訴他說。
“廣州?”莫殘猶豫不決,此去廣州府還要兩天的路程。
“或者也可以去西門當鋪看看,那裡經常有人典當一些香爐之類的物什,說不定也有丹爐。”夥計好意提醒道。
莫殘一路打聽著來到了西門當鋪,見有夥計正在打烊上門板,忙上前詢問。
“此前是有位書生來典當了一隻古舊鐵爐,應該就是煉丹用的爐子了。”夥計回憶道。
“我可以看看嗎?”
夥計帶莫殘進去見朝奉,也就是當鋪掌櫃,那人瘦弱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