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不難,但不知是誰想取本姑娘的首級?”
“無可奉告。”話音未落,白袍儒士身形一晃風馳電掣般的一劍刺出,此刻夏巴山早已掄圓了扁擔砸了過去,那人劍走偏鋒“噗”的一聲刺進了他的右肩,尼哦趁此機會手一揚,一股橙黃色煙霧霎時間籠罩住了儒生。
哪知道那儒生早有防備,鼻孔中塞填了布條根本無懼毒煙,等他拔出劍來再刺之際,因夏巴山方才阻擋了一下,尼哦轉動輪椅已經到了屋前的空地上。
夏巴山身子搖晃了兩下站不穩腳跟,可是見那刺客再次轉身要奔向尼哦時,自己強忍著右肩的劇痛,奮不顧身的搶先一步撲到了尼哦的身前,想以自己的身體阻擋利劍為尼哦贏得施放毒煙的機會。夏巴山本是遊醫見多識廣,一看便知此人系江湖高手,今日必定命懸一線,怕是難以躲過去了。
不料這夏巴山腳步虛浮身子收不住,竟然撞上了尼哦,隨即連人帶車翻倒在了地上。白袍儒士口中連聲冷笑,猛地一劍照著夏巴山後心刺下,意欲一劍直接貫通兩人。忽聽弓弦聲響,緊接著“嗖”的破空音已至,他原已看出這兩人不識武功也無內力,所以一開始就未放在心上。待箭到後心時,一招“鶴回頭”反手長劍一撥,滿以為定可將箭撥開,不料那箭矢內力異常渾厚,劍脊竟不能完全磕開,“噗”的聲響,肩胛骨一陣劇痛,手中長劍把持不住落在了地上。
正在驚愕之間,第二支利箭呼嘯著接踵而至,白袍儒士躲避不及正中後背,箭桿貫通透出前胸,身子被強大的慣力推倒在地。他眼睜睜的望著那個男孩子拎著弓箭走近,再低頭一看,不敢相信胸前那支血染的箭頭竟然沒有鐵矢,只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
“莫殘,幹得好!”夏巴山死裡逃生總算是鬆了口氣,艱難的爬起並攙扶著尼哦。
“莫殘,問他是誰,哪個指使的。”尼哦吩咐著。
莫殘蹲下身子湊近白袍人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白袍儒士忍著劇痛,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尼哦摸出一顆彩色藥丸遞給莫殘:“喂他吃下去就會說了。”
那人頓時臉色遽變,隨即開口說道:“在下殺人從不留名,但並沒說過僱主的姓名不能透露,她是苦歐。”
尼哦點點頭,又摸出一枚青色藥丸扔給莫殘:“喂他吃這個吧,可以減輕點痛苦。”
莫殘接過藥丸,聞著有一股清香之氣,於是塞到那人嘴邊,白袍儒士先以鼻子嗅嗅,然後放心張口嚥下。
“把他的屍首丟到石樑下面的深谷裡去,和上次來的人一樣。”尼哦淡淡的說道。
莫殘聞言一愣,低頭看去,那白袍儒士已然氣絕。
莫殘伸手去那儒生懷裡摸了摸,掏出來一沓銀票,約有數千兩之多,把它交給夏巴山後,拎著儒生的屍首來到石樑上丟了下去,嘴裡說道:“叫你害人,這下害不成了吧。”
回到茅屋,莫殘趕緊替夏巴山上藥包紮傷口,處理完後問尼哦:“那個苦歐是什麼人?”
“她是苗疆一個有名的草蠱婆,只要肯給錢,她就幫別人下蠱,害人無數,住在離這兒兩百多里的‘武山苗蠻’鳳凰城。她下蠱,本姑娘解蠱,久而久之,她便恨得要死,上回中原來的那兩個殺手也是苦歐請來的。”
“她長什麼樣子?”莫殘又問。
“苦歐年逾五十,相貌姣好,據說駐顏有方,看上去像三十幾歲,她的右手生有六根指頭,善使蝦蟆蠱煙,所以人稱‘六指蠱婆’。”
夏巴山在一旁插言道:“苦歐這次又失敗了,不保準兒她還會再請更厲害的殺手來,我們在明她在暗,可謂是防不勝防。”
尼哦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又如何呢?本姑娘現在雙腿已癱,想找她算帳也下不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