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動,他垂眸,伸手觸控著稻穀。
稻子的硬殼擦過掌心,有些癢。
這秘境一進來是這般場景,池煥蘇不得不懷疑秘境的意圖。
自大災之後,田裡就沒了收成,村裡的人漸漸成了流民,一路向南而去。南方多水,富饒之地便也多。
池煥蘇抬頭,望向太陽。
仔細分辨方位,如同回到舊日一般,池煥蘇向著南方走去。
他過去在向南之地遇見了下至民間修行的師兄,不知此行又將遇見何種機遇。
總一想到過去所遇見的,池煥蘇就生不起半點擔憂來。
想想進來前師兄的叮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池煥蘇手拿著劍,小心地不傷著旁邊的稻子,他穿梭在其中,越走越遠。
田間靜幽幽的,像是很多個午後,烈日正當頭的時候,農夫們回家吃飯,午睡過後朝著外面望過去,田間安穩、靜謐。
在這樣的無數個夜晚裡,田間的稻從小苗長成了成熟的挺拔稻子,年年月月就在這稻子的更迭中不斷過去。
抬起頭,稻子高過頭頂。
池煥蘇不得不御劍飛行。屬於他的第一關卡便是稻嗎?
他踩在劍鞘上,手中捏著訣,下方是瘋長的稻子。池煥蘇加速向南而去。
“簌簌”風聲在縈繞在耳側,身後稻子追隨著他的步伐,稻子捲起的浪似潮水一般,向著他捲過來,耳邊是稻香還有那漫卷的風。池煥蘇御劍躲避,身上的衣裳觸碰到稻子,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來。
池煥蘇這才意識到身後稻子的鋒利。
不敢有絲毫的分神,錦囊裡的符紙被拿了出來。黃色符紙同稻子的顏色混在一起,和著熾熱的烈陽下,好似一同散著獵獵火光。
池煥蘇本想用火燒完這處瘋長的稻子,可這裡的稻子棵棵生長得繁茂,結出來的稻米不用看池煥蘇便知是飽滿散著香氣的。
用一場大火燃盡這處,池煥蘇到底遲疑了。
他在稻田裡穿梭著。
“嘩啦。”一條魚從灌溉水道之中跳起來,流光淌過魚鱗,水珠流淌過魚身,銀白色,某一刻璀璨得奪目。
那樣鮮活的生命,它看起來如此頑強而自由。
池煥蘇順著灌溉水道向上望去,他望見了一汪正在噴湧著泉水的泉。
這般清澈的水,便是從那裡出來的嗎?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稻田裡的稻子瘋長得更盛。
池煥蘇忍不住想,或許是充盈的水給了它們足夠生長的力量,以至於田裡的稻子藉著這時機試圖闖入天關。
此刻,稻子已經隱約地要比樹木還高。池煥蘇御劍飛過田邊樹木的時候,還能望見樹枝上棲息的鳥兒。
這稻米竟然長過了樹。
池煥蘇忍不住陷入回憶。
似在久遠的過去,有個孩子奔跑在田間,他的期望如此樸實,儘管不會實現。
他希望——
“稻子高過樹,爬上山。”池煥蘇喃喃說。
又是什麼讓這一切成為泡影?
池煥蘇換了方向。
待到水乾涸,田中無水,或許稻便能長盡。
那泉水在遠處,池煥蘇一邊防著身後的稻近身,一邊擠開周身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