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性格,若是此時大大方方調侃他,讓他日後過去,池煥蘇也不會有任何不對的感覺,但那雙撫在自己臉頰的掌心,還有些若有若無、不同於尋常的親暱,讓池煥蘇在欣喜之中還有些惶恐。
自打長大之後,師兄還從未這般對待過他。
然而對上那一雙期待的眼睛,池煥蘇也只能磕磕絆絆地說:“好……好的,師兄。”
身前人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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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無盡峰的弟子、長老已然入眠,池煥蘇卻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他的眼中閃過白日時候師兄的舉止,這麼多天同師兄未見面,他早已覺得不自在,如今同師兄和好如初,甚至更進一步,池煥蘇不能不說心中是欣喜的。
狼尾一事已然暴露,他原本不想牽扯到師兄的,現下即便師兄已經知曉,他也不想讓師兄過多參與此事。可好像,師兄的重點也並不在狼尾上。
池煥蘇鬆了口氣,轉念又覺得自家師兄哪哪兒都好,或許是覺得他並不想讓師兄過多關注他的狼尾,師兄便真的不去關注了。
然而當他伸出手觸碰到臉頰的時候,池煥蘇心中的異樣感更甚。這種異樣感,在他收到師兄的傳音時候到達了頂峰。
“師弟,睡了嗎?”
夜半時分,池煥蘇受到這條傳音,他盯著這句話看了好一會兒,隱隱察覺到似乎自從和好之後,師兄便更粘他了一些。
難道說,有過爭執之後的師兄弟感情都會更加深厚嗎?
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字,池煥蘇自己也未曾意識到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但無論如何,師兄願意同他更加親近,對他而言,都是件開心的好事。
“還未,師兄。”池煥蘇回答大師兄。
“我也睡不著。”上方的字型再次變化。
池煥蘇腦中閃過一堆助眠的方法,然而這些方法全是俗世的方法,對於修真人士並不管用,但他還是從嘗試著說出來。
寫了長長一串,最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實在睡不著,師兄可以起來修煉。”
這句話之後,對面沉默了許久。
就在池煥蘇想著是不是自己說的話不太恰當,惹得師兄不高興的時候,屋內響起師兄的回答:“敬之真是不解風情啊。”
池煥蘇已經數次被師兄這樣調侃了,對於這句話他也沒有感覺奇怪,只是聽到的時候,在心中稍稍閃過些無奈:“師兄你又這樣……”
“畢竟現在不同以往,我原想著師弟是否會哄我呢。”
帶著些鼻音的聲音在空蕩屋子裡響起來的時候,池煥蘇想起了幼時隔壁家向著父親撒嬌的孩童,那孩童只是那麼一說,他的父親便什麼都答應了,那時候他只感覺奇怪,明明那孩童撒嬌時候與平時模樣對於池煥蘇來說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然而此刻聽見大師兄的聲音,他又突然能明白那位父親的感覺了。
有一些……可愛?
池煥蘇懷疑自己把大師兄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門內的弟子們總說自己嚴肅得像個老父親,然而也唯有父親才對孩子有種深厚的期待和關懷,正如此時,他想爬起來去摘星樓裡找一些有無給修真人士助眠的秘籍。
“師兄稍等一下。”
想了想,池煥蘇當即從榻上爬起來,穿好衣裳披上遮擋狼尾的大氅,朝著摘星樓而去。
對面,江卿濡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發過去沒有正面回應,只餘下冷冰冰的不解風情答案的話語,看了半晌,鬱悶地鼓起了臉。
◇ 同眠
池煥蘇進入摘星樓的時候,鸚鵡高中都納悶不已。這時候弟子們都睡了,長老們也休息了,偏偏日理萬機管理宗內大小事務的掌門來了。
這不是才剛過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