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的狼尾在身後愉悅地拍打他的小腿,垂下雙眸,池煥蘇的眸中閃過笑意。
也不枉他今日特地同講學的長老要了堂課。
將講堂裡的一切悄悄傳送特地叮囑過要跟他講講的大師兄,池煥蘇滿意地想,還是師兄的方法管用,這下,所有的弟子都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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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卿濡見著講堂內不少弟子坐立不安的神情忍不住笑彎了腰。
自家的師弟總是太乖了,他以往看師弟聽學的時候師弟乖得他不要操心,只需要看著不要讓他人欺負自家師弟,然而等到修行沒多久,自家師弟就以勤奮一騎絕塵,將同門壓在後面,以極高的修行進度惹得他人不敢再欺負。
現在看來,果然還是新來的弟子們有潛力,甚至挖出了自家師弟嚇唬人的能力。
還在講學的池煥蘇見著臺下滿臉隱藏不住糾結神色的弟子們,感慨著幸好自己當初修學的時候安分守己,不曾讓師兄發揮出這等智慧。
整堂課,一大半弟子們都心不在焉,偏偏掌門在上,弟子們還要做出恭敬聽學的模樣,然而細看之下,便能看出弟子們的焦躁不安。
時不時扭動身體彷彿蒲團生了蟲一般,不敢同他對視,也不敢看向別處,只偶爾抬起眼看向熟悉的弟子,對視之後又迅速移開視線。
這些池煥蘇都注意到了,然而他也沒有訓斥弟子們的想法。
人生受到衝擊的時候總需要冷靜一番。
下方的弟子們腦中仍然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在一些晚上乖乖休息的同門不理解的眼神中他們目光呆滯,反應遲鈍,表情麻木,恍若失魂。
然而這皆不是他們想這樣的。實在是他們也想不到在這樣治學嚴謹的宗門裡也會發生這等事情。
在進入宗門之前,他們的爹孃都告訴他們,修真是件危險的事情,但入了千重門就等於掛上了平安鎖。
千重門出門修行都會為弟子們選擇合適的地方和任務,門內更有眾多修為極高的長老和管事管理,並且宗門也嚴禁私鬥,可現在看來,原來這裡也不安全啊!
一想到自己宗門裡有個這般同門,眾位弟子便覺得害怕。猶豫著是否要將此事告知掌門,然而那樣他們又該怎樣解釋他們為何在那個時刻出現在現場,還正好看見呢?
弟子們心下糾結,他們深知,此事若是說出去了一定會受懲罰,若是不說,那位同門也不知曉他們知道這件事。
況且,這裡還有這麼多人知道。明明也不見得其他人說出來。
弟子們糾結之下,最終還是沉默著。
相比於其他人的放棄,竇成業和秦昱則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兩人皆為那人的心狠而心驚,作為約架的兩個人,他們自認為自己是現場唯一的證人。如果他們不說出來,那這位悄悄殺了同門的弟子就會逃脫,而那位被殺死的同門就這樣永遠消失在人世而無人知曉真相。
竇成業和秦昱一想到這裡便忍不住心情複雜起來。
昨晚池掌門分明也來了,究竟抓到那個人沒有?可今日看起來臉色那樣正常,是根本沒抓到,也不知道事情真相嗎?
秦昱和竇成業雙雙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向前方。
池煥蘇被兩人盯著,耳邊是師兄的打趣,他心情大好。
這兩個主犯可終於知道錯了,也不枉昨夜他和師兄留到那般晚特意為他們做局。不給他們個深刻的教訓,那就太辜負他們的用心了。
江卿濡攛掇著:“師弟,講學快結束的時候不妨再講兩句昨晚的事情,嚇嚇弟子們,順便給他們加深下印象,牢記門規。”
池煥蘇無聲點頭,應下大師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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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課索然無味,下方的弟子和講學的講師全都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