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會允許秦昱進來。
他待在屋內,一邊身體發軟,一邊看著院子裡秦昱在裡面打轉。
院子裡的柳樹生機盎然。
池煥蘇將陣眼放在了他心愛的柳樹上,進入陣眼的人眼中見到的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樹木遮掩,葉子從樹枝上垂落。
他需要找到最關鍵那片的葉子才能走出陣法。
池煥蘇不知道秦昱的陣法課學得怎麼樣,但從裡面看見院子裡的秦昱停下來思考,心中多少還是放心了些。
屋子裡狼尾開始摩擦床邊的床柱,模樣尷尬,姿勢不雅,是池煥蘇看一眼就會覺得羞恥的地步。
然而這很符合池煥蘇對於妖族的印象。
這麼久了,即便是池煥蘇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他大概是到了狼妖的“尷尬時期”。
然而他對於如何處理狼妖的尷尬期毫無經驗,也不太想知道怎麼做,因而只能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吞下幾顆清心丹。良工坊出品,加了不少苦澀的草藥,吃下去的時候,頭腦都被苦得清醒了。
池煥蘇在心裡計算著時間,這次距離上次似乎不過幾天的事件,之前翻找狼妖相關的資料時,池煥蘇就看見狼妖的“尷尬期”如果處理得當,大概持續七日,但若是持續不當,可能持續一個月以上,但一般不會超過一個半月。
現在池煥蘇這裡則是處理不當的典型了,沒過幾天就又發作,然而池煥蘇偏偏不能處理。
身為一位潛心修行的修道之人,池煥蘇絕非那般輕易沉溺於床笫之歡的人,即便是之前情 潮來勢洶洶,他也不曾想過這般事情,現在他也如此。
躲在屋裡,院子聽不見屋內的聲音,心中的廉恥讓池煥蘇忍不住強撐著起身。他沒有躺在軟榻上,而是尋了離門最遠的角落,坐在角落裡閉上眼睛打坐。
外面放著那樣多陣法足以抵擋想要靠近他的弟子,他渾身無力待在屋內才是最合適的。
閉上眼睛的時候,池煥蘇還在想,幸好師兄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忙沒見到這些,否則再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屋外,秦昱仰起頭,望見上方蒼翠的樹葉,從上而下落下的光光束,如同一支支金色箭矢,將他困在日光與樹葉的交疊中。銳利的狼瞳豎起。
他化為了狼身,耳邊是從四方湧來的聲音,他不曾理會,穿梭在叢林裡。
此處潮溼,樹枝遮擋住日光,他的眼前漸漸陷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然而他的眼前是明亮的,他是狼妖,即便不用任何法器,他也能輕鬆自如地穿梭在夜色中。
這是狼所有的能力。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妖族較之人族更加強大的部分。
眼前浮現出屋子裡升起的強大的妖氣,他一定要闖進去看個明白。
◇ 躲藏
很少像這樣狼狽過。
池煥蘇記憶裡自己縮在角落裡,還是初入門派峰內的弟子組隊過來欺負他的時候。
那時候他年紀小,也沒什麼本事,被師尊從俗世帶回來,免於饑荒之難。然而他面黃肌肉,又體弱多病,未體現才能卻已經受到了師尊和大師兄的諸多照顧。
門裡年紀大一些的師兄師姐或許不便又或許不屑於親自過來欺負他,只是冷眼旁觀年紀不大的弟子過來找他麻煩。
然而只是這些人,就已經足夠讓池煥蘇承受不了了。
年紀不大的孩子們倒也不至於做得太過分,但悄悄往他身上潑水,將他的被子弄溼是常有的事情。他早早學會了自己帶自己的竹杯,讓杯子不離開自己的視線,隨身攜帶匕首和傷藥。
這傷藥,還是他上山之前師兄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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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大災的時候,他跟著人流逃難。那時候流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