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直起身體對著前面的易千千道歉。
“對不起閣主!”
易千千鼓著臉瞥了後方易千願一眼。
池煥蘇靜靜看著這一切,兩人彷彿都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以至於動作銜接起來都非常自然。易千願看起來也並沒有不情願或者任何被冒犯的樣子,大概因為打小就過得並不十分好,也習慣了時時退讓。
在他人談起別山院的時候,池煥蘇還從未談論過這位弟子,即便是到了現在,也只是在追捕名單上聽說了一個從未曾聽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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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過招?這就是他揍你的原因嗎?”江卿濡拿著良工坊出品的上等上藥小心翼翼地朝著池煥蘇後背灑去。
池煥蘇的上半身袒露著,後背上,江卿濡的指尖輕柔地擦過面板,他看著上面的傷痕露出不悅的表情。
“師兄,並非是揍我。”池煥蘇是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己是被揍的,他分明是同易閣主比招。
“打也不能使勁打,還得供著,怎麼不算是捱揍呢?”江卿濡伸手輕戳傷口旁邊的面板,惹來池煥蘇輕輕“嘶”的一聲。
“閣主只是認真了些,或許是我尋千願弟子討教方法,惹得閣主不高興了。”心知大師兄心中有埋怨,池煥蘇替易千千辯解道。
池煥蘇剛說完,便聽見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敬之倒是好脾氣,任由人家欺負也不怪,倒是師兄我多管閒事了。”
身後人的哀怨似從話語裡穿出來,一字一句敲打在池煥蘇心上,池煥蘇只一聽便慌了。
“師兄。”轉身去握住師兄的手,池煥蘇想說些什麼,然而見著師兄擔憂的眼神,一時間卻又忘了言語。
掌心裡還有師兄手掌的溫度,仍是那般熟悉的溫度,在什麼樣的天氣裡,都不會過分溫暖,也不會過分冰冷,只在觸碰到他的狼尾的時候,才讓他感到滾燙得驚人。
狼尾壓在師兄的腿上,撒嬌一般地攀上大師兄的胸膛,緩緩上移,到達臉頰旁,輕輕地蹭了下細膩的臉頰。
池煥蘇臉紅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恍惚間覺得佔了師兄便宜一般,池煥蘇不好意思,一把拽下貼在師兄臉頰旁的狼尾,低頭看地面,不敢見自家大師兄是什麼反應。
他這狼尾總是這般,稍微不注意便粘在大師兄身上,也不知道大師兄看自己。池煥蘇手指收緊,對手中的狼尾恨鐵不成鋼。
這樣下意識的動作,倒是把坐在他對面的人逗笑了。
“師弟真是……”
聽見大師兄開口,池煥蘇微微抬頭,仔細聽著。
“慣會哄我開心。”這一聲似乎沾了蜜一樣,讓人聽著便覺得甜。
池煥蘇也聽得耳熱,他抬頭看,見著大師兄臉上終於露出些笑意,鬆了口氣。
大師兄果真脾氣好,總是輕易便原諒了他。
手下的狼尾被大師兄抓住輕輕掐了一把,狼尾重重顫抖。
池煥蘇吃痛,卻也沒敢說什麼。
“好吧,”大師兄語中帶笑說,“既然敬之都不怪了,師兄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敬之一出門就把自己弄得一身傷,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