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也是先輩們考慮到那地方搞不好會被天雷劈個幾百上千次,因而不僅偏僻,加固的陣法和符紙也多,並且周圍也不種任何草木。
光禿禿的地方滿是被雷劈過之後的焦黑,池煥蘇望向石頭上的痕跡,此處無人在外面行走。
修士們通常都是由地下進入道壇內的,防禦陣正擺在道壇外面,這個地方走在路上容易被雷打……有時候也容易被走火入魔的自家人打。
好在池煥蘇並不必擔心,以他的實力不太在乎弟子們的雷劫,長老們則習慣各自給自己找個地方渡過雷劫,而他也只是過來看看。
走地下看不見上面,池煥蘇便走在了地上。此處渡劫的修士們盤腿入定,閉上眼睛不理睬周圍,行人的來去對於他們並無意義,能在此處走的,也必然是自己人。
當然,修士們也並不覺得這遭雷劈的地方會有人來。
池煥蘇一眼就尋到了師兄所在的地方。
師兄端正地坐著,周身帶著清冷之氣,深邃的眉骨似也載了霜,看過去時,唇微微抿起,一張薄唇也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淡紅。以往門內的弟子們總說,最是清冷的便是阿修羅的修士了,見不到笑,也極少說話,即便是問話必回,也還是有種莫大的疏離感。
如今看來,阿修羅的修士或許沒有那般清冷,但大師兄卻是如此了。
但好在師兄看起來一切都好,若是能在此番修行之後擺脫他的影響,修為更進一步,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池煥蘇站了片刻,又擔心自己在這裡會影響師兄修煉一般,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時,身後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靜默地朝著他離開的背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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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過崖又換了個弟子值班。這邊值班的規矩就是如此,經常換人,以讓每個弟子都有休息與接受長老指導的時間。
今天在值班的是個生面孔,池煥蘇以往沒有見到過。
他走上前問:“近日可見到江師兄來過思過崖?”
弟子坐在屋子裡面,聽見問題後愣住了。
他也只是個才來這裡值班的新人,來這裡之後就沒見到有人過來,哪裡知道這個問題呢?
見弟子回答不出來,池煥蘇沒有責怪,安慰弟子說:“沒關係,我也只是隨口問問。我看看記錄冊就好了。”
池煥蘇拿過記錄冊翻找。
記錄冊上的名字並不多,翻來翻去也就幾個。池煥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近進入思過崖的那一日。
他在上面登記了姓名,姓名之後排了幾個新名字,池煥蘇一一對下去。然而冊子上的名字如此陌生,沒有一個是師兄的名字。
眉頭微皺,池煥蘇重新又核對了一遍。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難看了,守崖的弟子小心翼翼地問:“掌門,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池煥蘇沉默著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考慮到是否師兄指的是前幾次他來思過崖,池煥蘇又看了幾次,然而依舊沒找到。
也是了,這種地方,師兄又怎麼會來呢?
那般優秀的師兄,何曾犯過錯誤呢?既然沒犯錯,又怎麼需要悔過呢。
眼見著記錄冊上也沒有師兄來過的痕跡,池煥蘇向著守崖弟子道謝,轉身離去了。
思過崖邊的雪依舊大,將過往也一同覆去,在這片寂靜裡,池煥蘇第一次覺得千重門內寂寞得讓人生出恐懼來。
地上的腳印也被雪掩藏,池煥蘇回頭看去,竟然找不到自己在屋前停留的痕跡了。
眸光微愣,池煥蘇加快腳步走向思過崖。
守崖的弟子見到池煥蘇回來,連忙站起來,詢問道:“掌門,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查的嗎?”
他心中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