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rǔ娘一人了。
rǔ娘也不放心別人,就派自己的兒子玉小福去打探。小福比我長五歲,在揚州城裡也是有名的混世魔王,一幫小無賴的頭。玉府大管家的兒子,沒什麼人敢去惹他,霸道慣了。不過小福最怕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就是rǔ娘。
我知道小福手下不乏雞鳴狗盜之徒,打探點訊息那是囊中取物的事。小福知道是我的事情,用盡辦法,一連打探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寺中有這個人。難道花郎已經離開了嗎?還是被和尚藏了起來?
不久柳家請來當朝太醫來為我診治,太醫看過我的傷情之後,大讚方神醫的醫術jīng湛。從重傷到現在不過十rì,我身體已經恢復了五六分了。
太醫回京後如實稟報,柳相爺很快差人通知爹爹,基於我的傷勢復原程度,新的迎親rì就定在下月初十。
該死的小痴子花郎,你在哪裡?我心急如焚。
接下來的rì子真的不知道是怎樣度過的?我第一次知道了度rì如年的含義。連窗外的一陣風,幾聲鳥鳴,都能把我驚起,馬上跑到窗前看看是不是花郎來看我了。
然而,我又怕rì出rì落的太快,越來越近的出嫁的rì子,快要把我逼瘋了。
愛,原來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忽然很羨慕孃親,她至少還可以透過密道來和心愛的人相會。她的戀人在密道的那一頭,而我的花郎現在又在何處?
如果他被關在大伽藍寺裡,他會不會偷偷的挖一條暗道來這裡?
初一,柳家的官差已經快馬來報:迎親的隊伍不rì即到揚州城。來人還帶來相爺的口諭:不希望這次再出什麼變故了。
爹爹拋開繁瑣的事物,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開導我,安慰我。他只當是我刁蠻任xìng,zì yóu自在慣了;又不捨得他,捨不得遠離家園,所以才想到逃婚。所以他說,我出嫁之後,他即刻把玉府遷到京城,讓我不會孤單。
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變故和煎熬,我一下子長大了。我甚至開始理解爹爹的難處,任他富甲一方,如果得罪了當朝相爺,也絕沒有好rì子過了。
難道我的命運竟然和孃親一樣嗎?我執拗的一面強硬起來,我絕不甘心,我寧可死去,也不願意在無邊無盡的痛苦中生活。
我本來可以央求rǔ娘幫我逃走,但是我不願意連累這個在我心中僅次於我孃親的女人。我只有自己想辦法,哪怕拼了xìng命,我也要找到花郎,問問他為什麼不來找我。他可知我多麼的想他?
迎親的rì子越來越近,迎駕的人馬就要來了,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決定必須親自去一趟大伽藍寺,我不信花郎已經離開那裡。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直在苦苦的等著我,我一定要去證實。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見爹。我告訴他,夜裡孃親託夢給我,要我去大伽藍寺替她還願——因為她的心願實現了,我馬上就要有一個好的歸宿了。
爹爹聽了,果然很高興,馬上同意了我的請求。他知道我不喜歡前呼後擁,所以只派了兩個人跟著我:玉如意和雲漫天。那雲漫天年過不惑,做我爹爹的貼身護衛已經十年了。他的來歷神秘兮兮,爹爹甚至都不告訴我。不知何故,我對雲漫天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我的規矩玉如意最清楚,所以他們只能在我十步之外跟著我。
從玉府到大伽藍寺步行也不過一炷香的工夫,我卻走了很久。因為我一不騎馬,二不坐轎,而是慢慢的溜溜達達。一路上我想著怎麼樣可以甩掉這兩個討厭的傢伙,不讓他們跟著我進入大伽藍寺。
就這樣一路磨磨蹭蹭,後面兩個人好像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看來爹爹已經交代過他們,他們就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