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還以為明香只是在戰場上沒有遇到北子靖的時候特別有能耐，原來是因為戰王。

蘇羽歸點點頭，&ldo;他只坐鎮皇城，一紙書信便能讓明香立於不敗之地，此人是個人物。&rdo;

所以，戰王和北子靖交手，在兵力佔了絕對優勢下能把北子靖打的連連後退，蘇羽歸一點不覺得意外。

沈若溪沉默了片刻，&ldo;這麼說的話，這個人不應該是丟下戰爭去找樂子的人啊。&rdo;

莫非玉兒的相好給的資訊有誤？

但不對啊，戰王是玉兒相好的上司，交代任務上沒必要欺瞞下屬不是？

&ldo;戰王丟下戰場去找樂子？&rdo;蘇羽歸蹙眉，但帶著面具看不出來。

沈若溪還未告訴他戰王要親自來選姑娘的事，這才將此事說了一遍。

蘇羽歸沉默了片刻，才微笑著開口：&ldo;大周連連告捷，士兵們疲憊，戰王也疲憊，是個人就需要放鬆一下。&rdo;

沈若溪丟了個嫌棄的眼神，放鬆是要放鬆，但不是這麼個放鬆法。大周已經打進東秦去了，從戰場到這裡的路途遙遠，來回會耽擱很多時間。

戰王就不怕他離開之際北子靖偷襲？

反正沈若溪沒見過北子靖放鬆，還是丟下戰事跑青樓去放鬆。

她沒多說，問出自己想要的訊息便回去休息了。

蘇羽歸溫和的目送沈若溪遠去，可等沈若溪身影一消失，他的目光徒然變得凌厲。

戰王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是什麼事情比戰事還重要，竟然讓他丟下戰場跑來青樓？

七十三從窗戶躍上房頂，打量著這座修建的華而不實的青樓。這個地方有什麼？

單是想是想不出來什麼的，他在大周也沒有線人。只能等戰王抵達之後再查。

戰王延遲了兩日才抵達的，這兩日只有老鴇少女心泛濫一臉歡喜，看誰都笑眯眯的，連陰天都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其他姑娘們卻依舊死氣沉沉的。

有一次一姑娘和沈若溪訴苦，說朝廷打仗時常會徵用青樓女子，卻只把她們當畜生一樣對待，她見過自己的姐妹去了軍中之後死的多悲慘。

朝中罪臣家眷被發配為軍妓的女人其實很多，但軍中之人對這些女子一向肆意妄為，再多的軍妓都不夠他們用。

青樓的女子雖然也很卑賤，但她們不屬於朝廷的奴隸，弄出人命是要上官府的。可誰會在意妓子的死活呢？

沈若溪聽著這些沉默著沒有開口，東秦以前也有軍妓。北子靖的軍紀嚴明，他掌權便廢除了軍妓，這還一度惹得當初效忠太上皇的幾支軍隊不滿。

兩日之後，大周士兵便風風火火的擺開陣勢進入青樓，老鴇笑的比花兒還燦爛，伸長了脖子使勁兒張望，然而……戰王在哪兒？

沈若溪也躲在暗處偷窺，但直到趕往軍中的人數都確定的差不多了，還是沒有看到戰王。

她狐疑：&ldo;戰王沒有來？&rdo;

也是啊，能跟北子靖打仗，戰王不至於那麼荒淫。正這麼想呢，身後一溫和的聲音響起：&ldo;他來了。&rdo;

沈若溪回頭便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蘇羽歸：&ldo;你之前跑哪兒去了？&rdo;

&ldo;去買吃的。&rdo;他當然是蹲戰王去了，戰王一從城門進來，他就去跟蹤人家了。

蘇羽歸說的坦然，好似真是那麼回事兒。

沈若溪白了她一眼：&ldo;買吃的能受傷？&rdo;他以為她聞不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嗎？

但她沒多想，回去準備東西，等著和姑娘們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