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丁大人衙中張管事,這位是葉家二公子葉歡”
葉歡,十有九八是葉氏鐵器的人,看樣子不過二十四五歲,不知道習性怎樣,不過今日是張管事,丁佩不會無緣無故委派管事前來,所以忙說
“久聞兩位大名,此處不是說話的所在,怠慢了貴客,不如一同去馮公府中,如何?”
馮文還沒說話,葉歡卻接過話頭,“久聞韓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不瞞先生,在下便是葉氏鐵器的子弟,昨日聞聽韓先生在馮家莊開辦鋼鐵廠,特地前來拜會,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又指著不遠處的鋼鐵廠,說“想必那就是鋼鐵廠,既然近在咫尺,不知先生是否容張叔與在下見識一番?”
張管事面帶笑容,也微微點頭。
馮文心說,好厲害的葉家二公子,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言談舉止,話中有話,心機極深。雖然強人所難,但是卻叫人無法推辭,尤其參觀鋼鐵廠本是大忌,同行之間防備之心無以復加。
但他卻借一聲“張叔”點明自家和縣衙的關係,算準了無論如何,韓望也不會駁了縣令大人的面子。
韓望彷彿毫不介意,說道“一個破爛廠子,雜七雜八的物什還沒規整,怕是汙了貴客的眼,二公子既然有心,請隨韓某來罷!”
三座高高的熔爐旁,老錢,歐非,給張管事介紹鍊鋼流程。
老錢和歐非是什麼人?在這個行業裡打拼了半輩子,葉家二公子一進兵營,這邊得到訊息,立馬採取措施,該停止的停止,該遮掩的遮掩。
等他們來了,和普通鐵匠鋪沒啥區別。面對張管事和葉家二公子的到來,還假裝驚喜莫名。
葉歡盡得其父葉半城的真傳,還是有真本事的,這點障眼法如何瞞得過他。
錢德寅幾乎是舉家搬遷,把幾個大型的鐵匠鋪拆遷到馮家莊,費錢費力,這地方還偏僻;除非老錢是瘋了,要不然就是這裡的鋼鐵廠會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自己作為葉氏鐵器的二代佼佼者,將來的真定鐵器商會的掌舵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麼敏感的資訊。
今日得到準信之後才出發馮家莊實地考察,同時得到黃押司的訊息,張管事受丁大人委派也要去馮家莊,所以狐假虎威了一把。
葉歡看著隨意打造的農具和一些軍民通用的裝備,掂量掂量後說“宋大人自從馮莊大破山賊之後,對先生您可是驚若天人,且坊間多傳您為文曲星武曲星下凡,如僅僅是打造這些普通物什,又何必如此煞費苦心?”
韓望哈哈一笑,“二公子說的是,如果是一般鋼鐵,韓某也犯不著勞師動眾。錢公,歐大師,都是鋼鐵界的前輩,韓某偶有一點小小心得,想著試試煉制一種無堅不摧的鋼鐵,故在此試驗鍛造。”
“哦?無堅不摧?韓先生果然高人,不知這樣的鋼鐵是否煉成?”
老錢緊張的盯著韓望,害怕他透露出一絲一毫的訊息,結果韓望話一出口,差點沒把自己氣暈過去。
“二公子來的巧了,今日碰巧煉製一鍋鋼水,歐師打造了幾柄刀具,應該可以稱得上削鐵如泥吧!勞煩張管事驗證一二,如何?”
韓望隨手把自己的佩刀摘下遞給張管事,張管事拔出佩刀,刀一出鞘,森森的寒氣逼人,不由脫口讚道“好寶刀!”握在手中,耍了幾個花式,意猶未盡。
既然韓望把寶兜了個底掉,老錢也只好儘量賣乖,讓人豎起幾捆蘆葦,這蘆葦浸水泡製,柔韌性與人體相差無幾,多用來試刀劍的鋒利程度。
張管事居然也是習武之人,長刀一振,連劈三刀,人腰粗細的蘆葦卷,三斬三過,“好!”張管事簡直愛不釋手。
葉歡一聲不發,上前細細檢視斬斷蘆葦的切口,每一斬切口均是光滑如鏡,這刀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