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畏懼李未央,便派了人想要去請示,誰知道李未央偏偏進宮去了,她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便同意了,將人放進了小庫房。
本來還擔心榮媽媽會挑了太過顯眼的,誰知不過是一幅畫,劉媽媽才放下心來,說了一句回頭告訴小姐,榮媽媽便說不過一樣小東西,特地去說了反倒顯得母女生分了,到時候夫人自己會知會小姐的云云,還特意給了劉媽媽一個金鐲子,劉媽媽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再多言了。此刻被老夫人問起,劉媽媽一頭的冷汗,只是看了一眼李未央,幾乎說不出話來。
榮媽媽厲聲道:“劉媽媽,你當時是跟我說,三小姐已經同意了的!”
劉媽媽一愣,隨即張口結舌,愣愣道:“我哪兒有這麼說過!榮媽媽你怎麼能胡言亂語呢!明明是你說不必通報,夫人自己會向小姐說的啊!怎麼胡亂賴在我身上!”
李未央淡淡道:“老夫人,父親,我從未允許這奴婢送這幅畫給母親!”
榮媽媽卻大聲道:“老爺,老夫人!若是沒有三小姐的允許,一個小小的奴婢敢這麼做嗎?難不成劉媽媽會在畫上做手腳不成?!”
李蕭然的臉色異常難看,厲聲呵斥道:“劉媽媽,這畫被人用了麝香,害的夫人滑胎,你可知道?!”
劉媽媽早已瑟瑟發抖,見李蕭然滿面怒容,她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明顯是嚇壞了。
李未央眼底冷笑,面上卻彷彿極為惱怒的模樣,道:“你發什麼愣!還不把話說清楚!”
劉媽媽一個戰慄,立刻道:“奴婢沒有稟報三小姐,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她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平日裡只知道做事,今天知道莫名其妙闖了大禍,怎麼會不害怕呢?
“父親,這幅畫是前朝畫師劉舒的清風圖,乃是公主賜給我的禮物,難道公主也會陷害母親嗎?而且這幅畫在小倉庫裡頭放了足足有半年,若真是有人故意動手腳,怎麼會那麼早就開始準備?!還那麼巧被母親挑中了呢?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李未央一字一句地道。
李蕭然的神色越發難看,快速將那畫取出來仔細看了又看,斷然道:“不,這不是劉舒的作品,這是一幅偽作!”
眾人面色都是一變,竟然是偽作?!
李蕭然對書畫十分有研究,他指著這一幅清風圖,面色冷凝道:“劉舒每次作畫必定是醉醺醺的,正是因為他這種不拘小節的性格,畫上的題款都是一反常規,正統章法是從右向左,寫在畫面空白處,而他卻從左向右,題於竹石空隙之間,書體是隸書與行楷結合,行款不是直書到底工,而是大小不一,高低錯落,看起來逸趣橫生!可是這一幅畫,雖然表面上和清風圖一模一樣,題款卻和普通的畫作一模一樣,是從右向左的!所以,這絕不是劉舒的作品!”
李老夫人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道:“公主是不會送偽作來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將這幅畫掉包了!”
眾人的眼光重新回到了李未央的身上,她卻冷冷一笑,道:“這麼說,大家都是在懷疑我了?府裡頭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固定的,誰買了什麼藥誰用了什麼藥,府裡頭的大夫最清楚,我何曾碰過麝香呢?甚至連我屋子裡的香爐都是清心香,最平和不過,半點麝香的成分都沒有,敢問一句,要害人,我去哪裡弄麝香來?這可不是尋常東西,既然你們懷疑,不妨去外面鋪子問一問,看我或者我的丫頭可曾踏進藥鋪半步!”
“敢問三小姐,你肯讓人搜一搜嗎?”榮媽媽冷冷道。
“搜吧。”李未央冷聲道,她早已猜到對方會這樣做!橫豎不過這點伎倆罷了。
羅媽媽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點點頭,羅媽媽便帶著人去了,過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回來,稟報道:“三小姐的屋子乾乾淨淨的,什麼東西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