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同時一雙眼睛還警惕地盯著何靖,在他眼裡,實在是無法隨便相信任何人的,哪怕是他最忠實的謀士也一樣。
何靖告罪一聲,抽出長劍,向拓跋真那匹馬兒砍去,那馬兒連嘶聲都未發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拓跋真皺了皺眉,他知道此刻不能留下任何線索和把柄給人,所以並未阻止,就看到何靖將那馬兒勉強推入一旁的山谷,掩蓋了留下的血跡,然後將拓跋真換下來的衣物挖了個坑埋掉,一切做的小心翼翼,謹慎萬分。
拓跋真一直盯著何靖,其實卻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預備他若是有半點不軌之心,便將他除掉,可是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見到一道寒光一閃,直直射入何靖胸膛之中,何靖悶聲倒下,鮮血流了一地,眼睛卻還大睜著,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拓跋真警惕地呵道:“誰!”
卻見到滿面滄桑的李平從不遠處出現,走路一瘸一拐,跪倒在地,淚如雨下道:“殿下,奴才總算找到您了!”拓跋真吃了一驚,隨即便是大為驚喜,在他眼睛裡,李平當然要比何靖值得信賴的多:“你為何殺了他?”
李平擦掉眼淚,憤恨道:“當時場面極為混亂,奴才被箭射中了腿,被他們誤以為已經斷氣,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到了這山莊上,卻發現何靖行蹤鬼祟,與七皇子派來的人勾結,所以奴才一路跟著他,想要藉機為殿下除掉他!”
這樣忠心耿耿的奴才,就連拓跋真這麼狠毒的人也不能不感動,他收起了長劍,去了三分戒心,主動走過來攙扶李平,長嘆一聲道:“我這一輩子,相信的人也僅有母妃的舊人,果真你們才是最忠——”這一個誠字還沒有說完,卻只覺得瞬間劍尖抵達胸腹,“噗嗤”一聲,匕首將他整個人貫穿,刺破肚子而出。事發突然,拓跋真雖然已經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可卻終究沒有避過寒芒,此刻他甚至沒有覺得疼,只感到肚腹一涼,然後自己整個身體漸漸都麻了。
李平冷笑一聲,一使勁將匕首拔出,但見那雪亮的匕首上,殷紅一片,鮮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拓跋真一下子倒退了三步,身子搖晃,傷口熱血有如泉湧,他怒聲道:“李平,連你也背叛我!”這一句話說出來,因為受傷太重而彎腰劇烈咳嗽。
李平一揮手,十數名黑衣人突然出現,手中皆持著利刃,拓跋真憤怒到了極點,抽出腰間長劍,與這些人戰在一起。他畢竟是出自名師指點,從小學武又十分用心,尋常武士根本沒辦法奈何他,可是這批人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殺手,個個出手狠辣,李平又從旁指點,專挑拓跋真的軟肋下手,短短的片刻之間,拓跋真身上受傷極重,鮮血噴濺,繼而在袍子上急速擴散成一片汙黑,只聽到噗地一聲,他捂住了右眼,發出了慘叫,那淒厲的聲音在此刻聽來就像是絕望的嚎叫,隨後那些黑衣護衛毫不留情,一把長劍過來,砍斷了他的雙腿。
拓跋真蜷縮在地上,臉上的神情痛苦至極。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十分溫柔,十分可愛:“三殿下,你真是讓我好找啊。”彷彿是感嘆,又彷彿是笑意,聽起來卻是異常熟悉,李未央!
是李未央!拓跋真失去雙腿,面上也被劃了數刀,一張俊美的容顏早已被徹底毀掉,血糊了眼睛,僅剩下的一隻左眼視物模糊。但他還是勉強聽出了這聲音,厲聲道:“李未央,你這個賤人!”
李未央微笑,從一邊慢慢地走了出來,她一出現,李平和黑衣人全部停了手,乖乖地跪倒在地。李未央的雙眼似是深不見底,流轉動人:“這是怎麼了,傷得如此嚴重。”
“別再假惺惺了,一切根本都是你安排的。你還真是毒辣。”拓跋真伸手擦拭右眼血痕,恨聲道。
李未央輕輕一笑,髮間綴飾的瓔珞猶在珊珊作響,聲音清麗:“哦,是麼?論起狠毒,我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