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家中知道她這個庶出的女兒與嫡母不和睦的人也多了去了,九姨娘會來求自己,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只是,李未央卻覺得雖然一切表面看起來合情合理,可總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蹊蹺。依大夫人的手段,一擊不中肯定不會出手,她會輕易放過九姨娘嗎?還能放任她來向自己求救?!李未央越想越覺得狐疑,低聲吩咐道:“這兩天,多留意點家中的動靜。”
“是。”白芷回答。
李未央想了想,對墨竹道:“九姨娘房裡的秋菊,你熟悉嗎?”
墨竹頓了頓,小聲道:“以前曾經一塊兒說過話,打過照面。”
李未央點頭,招呼她附耳過來,輕聲說了幾句話,墨竹的臉上露出笑容,道:“是。”
晚上,墨竹悄悄找了機會,把秋菊找了出來,道:“這幾日,九姨娘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秋菊的心突突直跳,臉上卻笑道:“姨娘正常作息,哪兒有什麼不對的。”
墨竹微微一笑,將她的手拉過來,放了一錠白晃晃的銀子,秋菊一愣,隨即道:“姨娘今兒個從夫人房裡出來就不對勁了,不知道夫人對她說了什麼,晚上姨娘直做惡夢呢!”
墨竹沉默不語,隨後附到她耳邊講了幾句,秋菊心中猶豫,口中卻道:“我可是姨娘的丫頭,這不大好罷?”
墨竹笑而不語,望了一眼秋菊手裡的銀子。
秋菊趕緊藏了銀子,心內掙扎,默不作聲。
墨竹笑笑,許諾道:“一錠金子。”
秋菊一愣,隨後道:“監視主子,這可是大不敬。”
墨竹點頭:“兩錠金子。”
秋菊拿她的月錢同這意外收入比較了一番,暗道一聲“豁出去了”,點頭道:“好,九姨娘這裡的一舉一動,我都報與縣主知道。”
李未央懶懶地躺在躺椅上,手中持著一卷書。陽光曬得很舒服,她幾乎已經快要睡著了,就在這時候,一個眼生的丫頭從外面走進來,高聲道:“白芷姐姐,奴婢剛才瞧見門口有一個花盆,不知道是誰送來與小姐的!”
李未央微微揚起眼睛,看向那丫頭。她就坐在院子裡,這丫頭的聲音不高不低,既不會驚擾到她,也不會讓她注意不到。
白芷連忙過去,低聲訓斥道:“小姐還在這兒呢,你懂不懂規矩!”
小丫頭一副無心作錯事的模樣,惶恐地低著頭。
墨竹低聲在李未央耳邊解釋道:“小姐,那是外院灑掃的丫頭。”
外院灑掃?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李未央的唇畔浮起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冷笑,若是真的不知道花盆是誰送的,直接拿走就是,絕不會親自送進來,看樣子,這丫頭必定是知道點什麼。
小丫頭喜滋滋地送了花盆進來,李未央看了一眼,這是一盆海棠花。
李未央隨手摘了一朵海棠,放到鼻尖一嗅,發現那竟然不是尋常花香,而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香粉。仔細一看,眼前這海棠竟是用綢緞裁成,用金絲銀絲紮好,縛於樹上的。每朵花的枝葉上竟都用銀絲纏著水晶珠子,或嫩黃,或嫩綠,或粉紅,隱藏在花束裡,不易發現,卻能讓花束無比的光華燦爛。
李未央輕輕地捻起一枝花,放到陽光下輕輕地轉動。花枝上附著的粉晶在陽光下閃出彩虹般的光彩。
白芷不由驚訝道:“小姐,真是漂亮啊!”
的確,這海棠看起來比真正的鮮花要更美麗,而且更珍貴,李未央冷笑,眼前立即浮現出一張清矍英俊的面孔,那張面孔上有一對燃燒著野心的眼睛。
拓跋真。
直到看到了他的花盆,李未央才又想起這個人。而對方送東西的用意,顯然也是在向她示好。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