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色之中都露出了驚疑。此時,王延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若是你們郭府不能給我們一個交待,這件事情絕不會善罷甘休!”
郭敦卻是冷冷一笑道:“這才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呢,好端端的一個南康公主怎麼嫁到你家就出了事,還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難道你們王家就不用承擔責任嗎?一切都推在我們郭家的身上?要知道宋媽媽已死,所謂的證據也就因此而湮滅了。那些宮女只說瞧見她進去,卻又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宋媽媽本人。你們還能拿出什麼證據呢?”
王延聽到這裡,更是怒氣勃發,他恨不得衝上去給郭敦一個耳刮子,從前這郭敦和他可以算是半斤八兩,都是個十分衝動的人,在家族之中並不是很受重視。可是唯一相似的東西如今卻有了顯著的不同,他分明意識到郭敦開始長腦子了,而且言辭越來越犀利,這不由得不讓他氣惱萬分。他咬牙道:“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你們還要抵賴不成?”
郭導卻是“譁”的一下子展開了手中的摺扇,“難得糊塗”四個漆金大字晃眼極了,似笑非笑地扇了兩下。王子矜越發看不慣他,索性別過了臉去。郭導故作不知,只是神色從容地道:“有人在背後挑得我們兩家起紛爭,難道新郎官還看不出來嗎?”
王延聽到這裡,眉頭卻是一緊,他倏地轉過了頭,目光逼視著郭導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導笑容和煦,神色更是淡然:“其實王小姐和王公子心頭都是一清二楚,否則為什麼要召咱們來商議呢?”王廣點了點頭,而旁邊的王子矜卻是看也不看郭導一眼,心頭不知為什麼越發討厭起這個人來了。也許是對方那篤定的語氣,讓她覺得十分不以為然,又或許她只是純然看不慣這樣自以為看穿一切的自大分子,越看越討厭,簡直比那郭嘉還要面目可憎多了。
郭導卻是渾然不在意,面帶笑容道:“王小姐,我說的是不是?”既然他點名問自己,王子矜就不能不答,她目光一掠,淡淡道:“公子說的是。”頗有番冷眼漠視他的風骨。
王廣聽到這裡,連忙勸說王延道:“你不要衝動,凡事都要好好想一想,你忘了父親的囑咐嗎?”王延當然沒有忘,只是他好不容易將公主娶了回來,卻沒有想到今日還沒有來得及進入洞房,就莫名其妙出了公主失蹤而且受傷的事,這讓他情何以堪?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越發陰沉。其實在座的每個人心中都有數,郭家不可能劫掠南康公主,但外面的人怎麼想?他們會以為郭氏和王氏交惡,所以郭家才會故意在王家的眼皮子底下擄走南康公主。不,或許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南康公主和郭家人合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為了針對王家,告他們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叫這樁婚事成不了,同時還能打擊王家在皇帝心中的威信。
只要經過有心人推波助瀾,什麼匪夷所思的理由他們都能想得出。
正因為如此,王子矜才會邀請郭府的人坐在這裡,有人要故意挑起兩大家族的鬥爭,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她在外人面前可以故作姿態,但回過頭來必須和郭家合作。想到這裡,王子矜不禁又瞪了郭導一眼,從對方提議讓自己算卦開始,她對他就十分有意見,她學的是五行八卦,又不是擺攤算命,這種時候算什麼卦?
算卦真正的時機是在只有你不確定該做出哪一種選擇的時候,更何況卦相可不會告訴她那兇手是否還在府中,又或者兇手究竟是何人?最重要的是,師傅曾經說過,卦只能學一半,等精通了另外一半,出門知道在哪裡摔跤,人生知道哪裡有難,活著也無趣。而且郭導分明是故意拿她尋開心……從回到大都開始,王子矜就覺得沒一件事順心的,先是遇到了一個死活拒婚的旭王,如今又遇到了一個紈絝子弟郭導,她的錦繡前程在哪裡,如意郎君又在哪裡?這一個兩個難道是上天送給她的磨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