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身份,所以……”
太子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又聽見太子妃繼續道:“若是尋常女子也就罷了,她似乎還和大曆有些糾葛。殿下身邊的側妃之中,姚側妃是出身功勳卓著的世家,杜側妃是娘娘為殿下親自選定的,張側妃剛剛身懷有孕。就連盧側妃……也已經為殿下誕下了一個麟兒。她們都是有足夠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做上側妃的位置,敢問殿下一句,冷蓮這樣一個毫無身家背景又無功勞的女子何德何能可以登上側妃之位?殿下要升她,須得服了眾口才行,否則將她抬得越高,將來也就摔得越重!我不是嫉妒,只是為她著想罷了!”
太子聽到這裡早已是怒氣勃發,他恨不得狠狠地甩太子妃一個耳光才好。但太子妃畢竟身份特殊,太子強行壓抑住怒氣,冷冷一笑:“你不必多言,這件事情我自會作主的。”說完,他已經甩袖離去。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太子妃拔高了聲音道:“殿下,我勸你不要想討母后的主意。若是你敢到她跟前去提這件事,怕是會被母后批得狗血淋頭!”
聽到這四個字,太子越發怒氣衝衝,一甩袖子走得人影都不見了。
太子妃一時怒氣上湧,一口痰噎在喉嚨裡,堵得上不上、下不下。終究旁邊的婢女上來扶著她道:“娘娘您又何必和太子置氣?”
太子妃指著太子離開的方向,連手都在顫抖:“自從有了那個狐媚,其他人他又何嘗關心過,不要說我這個正妃,便是連往日裡得寵的其他妹妹也看不見他的人影了!現在竟然還要為那個狐狸精討冊封,她是什麼東西,既沒有出身,年紀也比別人都要大些,到底哪裡有魅力呀?”她說這些話擺明酸意十足,又帶著十足恨意。
婢女連忙低下頭去,卻是再不敢言了。
太子當天便進宮。他去的時候,太監常德正在為裴後梳理那一頭油光發亮的長髮,長長的青絲徑直鋪開,在地上如同亮閃閃的綢緞一般耀目。太子躬身道:“母后,兒臣有個不情之請。”
裴後掃他一眼,淡淡地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必多言了。”
太子一愣,連忙道:“兒臣只是覺得郊外那座翠華殿實在是太過狹小。母后每年去避暑的時候都要削減人手才能安排得下,您住著也不舒心啊,兒臣想要好好修繕一番。”
裴後聞言倒是怔了怔,道:“修繕?難道你想動用國庫的錢?算了吧,只會叫人說你藉此機會中飽私囊,到時候又給我帶來麻煩。”
聽到這話,太子連忙道:“不,母后,這一次為表孝心,兒臣願意自己出錢。”
裴後從鏡中看著自己兒子的面孔,倒是有些驚訝。太子趁熱打鐵道:“母后,兒臣是真心的,請您不要懷疑兒臣的孝心。”
裴後終於笑了起來,其實太子自己出錢替她維修擴建翠華殿也沒有什麼過分的,便是那些苛刻的御史也絕不說出什麼來。一來可以彰顯太子孝心,二來她去避暑時也的確覺得那翠華殿過於簡陋了一些。想到這裡,她不禁微微含笑道:“算你還知道有孝心。”
這是太子極少獲得裴後誇獎的機會,太子不由心頭一喜,越發感激冷蓮。他看著裴後心情似乎很好,才低聲道:“母后……其實兒臣還有話要說。”
裴後看他一眼,笑容微斂:“為了你府中那個侍妾?”
太子一驚,愕然之後不由變色道:“難道是太子妃跑到母后跟前說了什麼?那個妒婦!”他說道妒婦兩個字的時候,眸中隱隱顯出一絲厲色。
裴後淡淡一笑道:“這世上能夠忍受丈夫冷待的女人,我還從未親眼見過。太子妃此言此行倒也不算逾矩,更何況冷蓮的確是出身特別,留在你身邊已然是個禍害。若是你還要冊封她為側妃,豈不是更惹人非議?侍妾可以躲在府中不叫別人知道,一旦冊封為妃就要跟著出席所有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