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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猛然盯著她,眼光中像是要冒出火來。被那可怕的神情看著,娉婷幾乎嚇得倒退一步,只聽見對方磨牙一般的聲音響起:“若是李未央栽到朕的手中,朕會將她碎屍萬段!”
聽到這一句話,娉婷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您……您這是何必!”
“滾出去!”拓跋玉厲聲地道。
娉婷被那凌厲的氣勢驚駭,再不敢多言,當她走到帳口卻突然聽見拓跋玉道:“傳令軍中,誰再敢言退兵者,斬無赦!”
娉婷忍不住再次回頭,目中淚光瑩然:“陛下,軍中無糧,難以支撐,到時候若是大家都鬧著要走,難道陛下能將所有人都殺光了嗎?殺了也好,再也無人敢為陛下籌謀了!”
沒等拓跋玉再次發難,她已然離去了。拓跋玉冷冷地望著她的背影,轉頭向康蘭德道:“你的訊息不是說最近軍中並無異動嗎,為什麼會有這次偷襲?”
康蘭德嘆了一口氣道:“如今主帥已換,行事手段比那王恭更狠辣數倍。我剛剛才得到訊息,他將咱們在軍中的人全都控制了起來,所以訊息無法傳遞,才會耽誤了事兒。”
拓跋玉冷笑一聲道:“我還當裴皇后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康蘭德並不生氣,微微一笑道:“陛下,兵法有云臨戰需善變。為今之計需反客為主,抓住對方的軟肋猛然攻擊,使其疲於應付,如此才是取勝之道!咱們可以放棄他們據守的這一座城池,攻打東南面的耀州,一是可以獲得更多的糧草和支援,另一方面耀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旭王必定回兵救援,咱們此刻之圍自然可以解除,到時再想些法子讓旭王元烈怯戰之名傳回大都,到時候逼著那皇帝臨陣換將,咱們還怕大事不可圖嗎?至於糧草,皇后娘娘一定會想法子的。”
拓跋玉看著康蘭德,突然笑了起來。
康蘭德見對方笑得詭異,卻不知道究竟在笑些什麼,不由就道:“殿下,您這是?”
拓跋玉笑得不可抑制,終究只是輕輕一嘆道:“你是越西人,如今卻在朕的帳中為朕出謀劃策,這還不可笑嗎?恐怕那越西皇帝還不知道他的皇后就是罪魁禍首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裴後究竟想要做什麼?把這些城池送給我,她又能有什麼好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面色卻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而這時候大曆糧草被燒的訊息傳回了大都,李未央正在庭前喂鴿子。趙月將訊息稟報給她的時候,她微微一笑道:“元烈還真是大膽,若是西風不起,或是起了又突然停歇,他不是虧大了,想要樹威也不必急於一時。”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趙月微笑道:“小姐不必擔心,所謂精通陰陽八卦,也不是什麼難事,主子身邊不是沒有這樣的人,只不過往日用不到而已。”
李未央知道,元烈手下蒐集了不少奇人異士,他是確定是西風一定會起,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策略,但還是有些冒險了。她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我實在是不明白,拓跋玉為什麼還不退兵,有什麼原因值得他如此執著嗎?”
趙月聞言,看了李未央一眼,卻是神色古怪得很。
李未央看著她猶豫,似笑非笑道:“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趙月低下頭,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親自將那封信遞給了李未央道:“這一封信是主子派人傳回來的,要親呈小姐預覽。”
李未央失笑:“為什麼吞吞吐吐,給我看看。”說著,她展開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趙月看李未央神色微變,不由道:“小姐,這封信……信上主子說了什麼?”
李未央神色變了數變,終究輕輕一嘆:“這封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