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對方被如此殘忍的對待,李未央明白了祥雲郡主為什麼明知道裴白不是真心卻還要陷害元烈,不是為了過得更好,而只是為了活下去,抓住最後一絲機會而已。
李未央嘆息了一聲,竟然解下自己的披風,彎下腰將祥雲郡主的頭顱包了起來,旁人見到她這樣的舉動,都是目瞪口呆,誰也想不到一個弱質纖纖的貴族千金竟然敢去碰尋常男子都不敢碰的頭顱。
李未央懷抱著祥雲郡主的頭,一步一步地向巴魯王子走去,巴魯見她彷彿寒潭一般的眼睛其中竟然帶了三分的殺機,不由從心底升起了一絲寒意,他覺得自己曾經看過這樣的眼神,就好像隱藏在草叢之中,幽幽的,酷寒無比,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是草原上的惡狼才會有的,可這麼冰冷的神情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少女的臉上呢?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李未央充滿嘲弄地看了他一眼,卻彎下了腰將那被披風包裹起來的頭顱放在祥雲郡主的身軀之上,隨後她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梁太醫道:“梁太醫,你會縫補之術吧。”
對方神情溫柔,可那一雙素手之上卻已經染了血跡。梁太醫牙齒在咯咯作響,他幾乎說不出一個字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驚駭的場景。
江夏王看了李未央一眼,他擦了眼淚,不由得低聲勸說道:“郭小姐,你的心意我替祥雲心領了,只不過,祥雲的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李未央冷漠的眼神看向他,她的臉孔十分美麗,可是眼睛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叫人心頭冷颼颼的,江夏王一時語塞,說不下去了。
“王爺,祥雲郡主這兩年來一直都盼著你接她回去,那一封封求救信你都收到了吧!可都做了些什麼呢?父親做到你這個地步,連替女兒收屍都不敢,這王爺做來又有什麼用?”她的語氣之中竟帶了十分的嘲諷,讓所有的越西貴族面上都閃過一絲驚訝。
李未央的話像是給了江夏王一個耳光,他愣愣地望著對方,幾乎變得啞口無言,李未央說的不錯,他太過怯弱了,身為堂堂越西王爺竟然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女兒,祥雲郡主這兩年來不斷的派人來寫信回來,以求脫身,可他不敢違抗皇帝的命令,甚至不敢向皇帝說一兩句求情的話,他太在意自己的王位,太在意自己的榮華富貴,寧願犧牲自己的女兒,如今甚至連一個跟祥雲沒有關係的人都會出言幫助她,自己又做了什麼呢?
李未央已經轉過頭去,看向大君道:“大君,祥雲郡主已經自盡,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可她畢竟是越西皇族,死也要死的有尊嚴,這般身首異處,那是對越西皇室的侮辱,你不會介意讓她完整的下葬吧。”
事實上,在草原上若是有女人背叛了丈夫,那是要被五馬分屍的,不要說下葬,就連塊墓碑都不能有,可是大君看著李未央那張素白的面孔之上流露出的是一種不容質疑的堅定,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年輕姑娘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頑強和冷酷,下意識的,他便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等祥雲郡主的頭顱和身軀縫合好之後,我會按照越西的規矩,替她進行火葬,隨後,將她的骨灰帶回越西安葬,大君也沒有異議吧。”
大君又點了點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李未央的身上竟然有一種讓他十分忌憚的威嚴,逼得他不由自主便點了頭。他十分不解,迅速看向越西的皇帝,卻見到對方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李未央。
李未央卻不再看任何人,她的目光只是冰冷地在巴魯的面上掃了一眼,巴魯縮了縮脖子,他總覺得眼前這女人太奇怪了。
李未央不再搭理任何人,她轉身快步地從帳子裡走了出去,元烈追了出去,隨即就看到她站在藍天碧草之下,神情似乎十分的不悅,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