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日前你派去刺殺嬴楚的人留下的,可惜沒能及時殺掉他,反倒殺了他的僕從,這一件血衣還有匕首都是物證!”說著,她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除了這件事,還有五日之前你命人在嬴楚的慣常引用的茶湯裡下毒,這樣的事情可不太光彩,你若是還要狡辯,那碗茶湯至今還留著!要不要我讓人熱一熱,你當場喝給我看?”
太子的牙齒在打顫:“母后,最近是真的有人要殺嬴楚嗎?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是我做的!我只不過是看不慣他,並沒有要殺他!”
裴後不以為意:“殺嬴楚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你連殺人都做不好,又能做什麼?哪裡來的自信跑來這裡要求我信任你?”
太子垂下頭去,他的身體已然開始顫抖,在裴後的目光之中幾乎無所遁形,裴後眼眸兇起來的時候,好似蹙了一團火,快將眼前人燃燒得縮成一團。她深吸一口氣,知道嚴厲斥責只會引起對方激烈反彈和強烈憎惡,只是緩緩吐出氣息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嬴楚,可是他做了什麼竟然讓你一意孤行地要殺他,這也讓我實在是不能明白!”
太子咬牙道:“那個人十分狡猾,他總是在母后的面前進讒言讓母后疏遠我!”
裴後皺起眉頭道:“你這是怎麼了?嬴楚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太子牙齒甚至咯咯作響:“母后,不光是如此,他除了挑撥離間疏遠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之外,他甚至還偷偷地藏著你的帕子!”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裴後面色勃然變了,她怒聲道:“太子,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太子此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僵冷著面孔低下頭去。這些年來,他最為厭惡嬴楚的就是對方對於裴後的那一腔莫名的心思。還記得那時候他只七八歲的年紀,有一日進入母后宮中卻瞧見嬴楚正在和母后說話,他一時頑皮就躲在幔帳之後聽他們說些什麼,裴後當時只是淡淡吩咐嬴楚去除掉皇帝身邊的一個臣子,可是嬴楚答應了之後,等到裴後離開,他卻撿起裴後無意之中落在地上的一塊帕子,悄悄地嗅了嗅,然後塞進懷中。那種令人厭惡的、噁心的、垂涎的表情,太子至今都還記得。從那一日開始,他就一直厭惡嬴楚,後來他更得知嬴楚在裴後面前說他這個太子只是虛有其表,不堪大任這樣的話,太子就更加無法容忍對方了!
每每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如芒在背。在嬴楚離開大都的這段期間,他也曾派了無數人去刺殺他,可惜卻沒有一次成功的!如今他終於回到了大都,回到了母后身邊,現在自己動手的機會就更多了,卻沒有想到全被他告到了母后這裡。太子越想越恨,不由垂下頭來,一言不發。
裴後看著太子,眼眸靜謐,幽深得看不清情緒,最終她只是道:“好了,你出去吧。”
太子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母親,對方的神情是那麼的冷漠,絲毫也沒有母親對待兒子的關心和愛護,多年以來自己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半點屬於母親的慈愛……太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隨後他轉身,輕輕地退了下去。
而此時的郭府,冷蓮來看望李未央,趙月迎上去,微笑道:“小姐正在挑選衣飾。”
冷蓮一路走進去,只見到滿屋子都是豪奢而富貴的擺設,不顯山不露水之中就將一代豪門的風範展現得淋漓盡致,就連她這個在大曆皇宮之中千寵萬寵的娘娘,也不禁看得咋舌。
李未央正命人將她的衣物都取出來,現在這些衣裳既不是懸掛在大櫥裡,也不是摺疊在箱櫃裡,反而全部盛放在硃紅漆的木盤之中,每一個木盤裡裝著三套,足足有二三十個木盤,都由婢女們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一個送到李未央面前去,如同開了綢緞鋪,繁華的彷彿天上的雲霞都降在了這個屋子裡。
等到冷蓮看清那木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