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這份大禮。
最近這段時間,李蕭然在皇帝身邊的地位越來越高了,朝中大臣們是敏感的,當他們發現李蕭然日漸受寵,尤其是這次皇帝對救駕的蔣家毫無封賞,甚至大為斥責之後,更是益發肯定這種判斷,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在這場站隊中偷偷向他靠攏,李蕭然的實力在不斷的增強。
李蕭然為此倒是對李未央有了三分感激,他沒想到這個女兒在他看來全無章法的亂攀咬,居然也讓皇帝疏遠了蔣家,三日前,蔣厲已經上了請求回京丁憂的摺子,不出一日,皇帝已經下旨,准奏了。因此,蔣厲不日便要交出兵權回京,這樣一來,蔣家就剩下一個蔣國公獨撐大局了。
白芷看見李未央似乎睡不著,便低聲道:“小姐,您還在憂心麼?”
白芷在幾個丫頭裡面,是最聰明,學習能力最強的,但是她畢竟是個丫頭,很多事情她並不懂得。李未央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不是憂心,而是很期待。如今不光是我們,蔣華也已經開始行動了,如今的南疆,怕是不太平,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有趣。”
白芷就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未央淡淡道:“百多年來,大曆的南疆一直飽受沂南國軒轅氏的滋擾,他們仗著人強馬壯,勾結南疆邊境一些城市的富商,時不時就來劫掠,偏偏等大軍壓境,他們就又都不見蹤影了,所以這個頑疾從來都無法真的徹底根除。最近的十年來,沂南已經有了新的統治者,開始忙於建設和發展城市,局勢已經相對安定,長此以往,南疆自然不需要蔣國公。偏偏在皇帝就預備要換將的時候,南疆又開始不太平了,而且還不是小打小鬧,是大軍壓境,你說,是因為沂南國無事生非呢,還是另有緣故?”
白芷吃了一驚:“小姐的意思是?”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皇帝派拓跋玉過去,未必不是有試探蔣國公的用心,但拓跋玉若是處置不當,反倒會被誣告成動搖軍心的禍患,我相信蔣華一定是早已做了充足的準備,設了陷阱等著拓跋玉去鑽,可是到底誰會落到陷阱裡,一切還是未知數……”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似乎是睡著了。
白芷看了一眼李未央沉靜的睡顏,輕輕的笑了笑,替她將被子掖好,便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拓跋玉果真回朝,而且一回來立刻進宮,上了一道奏章,彈劾蔣國公“擁兵自重,怯戰縱賊”。
太子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數遍滿朝,除了蔣國公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將領可以統御南疆大局了,由此他得出一個結論——在南疆戰亂平定以前,蔣國公都是安全的,可他沒想到,拓跋玉竟然一回來,立刻上了這道奏章。
但最震驚的人是蔣華,按照他的佈置,拓跋玉不但應該死在南疆,而且是以謀逆的罪名成為大曆朝的罪人,可他不但平安回來了,而且神采奕奕、一鳴驚人。
太子匆忙帶著蔣旭、蔣華等人進宮,想要為蔣國公說好話,可是皇帝卻沒等他們開口,已經勃然大怒道:“好好看看這些奏章!”
蔣旭抬起頭來,卻見到四個小太監,抬著個紅銅色的木箱進來,木箱正好落在了蔣旭的腳底下,發出砰地一聲悶響,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理發顫。等到開啟一看,滿滿的都是奏章,蔣旭有點膽戰心驚地看著蔣華,對方卻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驚慌,先安定下來再說。
皇帝隨手拿起一本奏章,丟在了蔣旭的臉上,奏章啪的一聲發出脆響,蔣旭連忙跪倒在地,皇帝冷冷道:“參將周物天參蔣明遠貽誤軍機!”
沒等蔣旭說話,皇帝又再拿起一本念道:“兵部侍郎霍興參蔣明遠截留軍費!”蔣旭又是一陣心驚,皇帝不等他沉下心來,接連唸了七八本,全是參劾蔣明遠的奏摺。一本本有著堅硬外殼的奏摺打在蔣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