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了。他們同樣聰明,自知,有謀略,有野心,處處老謀深算,卻無比頑強堅韌。即便生命中出現可怕的意外,他們也能躲藏在陰冷的角落裡靜靜蟄伏、等待最後的機會到來,給予敵人重重一擊。哪怕血流成河,也要一往無前。
裴弼笑道:“看來,咱們是同是一路人。”
李未央看著他,笑容平和:“所以這一路,裴公子可要陪我走到底。”
趙月看著這兩個人,不知怎麼回事,卻覺得有一種寒氣從脊樑竄起來。
這時候,隔壁的雅間傳來輕柔歌聲。裴弼不禁側耳傾聽,神情卻慢慢的變了。隔壁的女子聲音並不如何優美,只是那歌曲唱的十分悽切,婉轉低吟,讓人不禁心神搖盪。對方的唱詞十分的簡單,不過是:世事滄桑如夢,人生幾度秋涼,花落花開風滿天,卻道誰家庭院,無處話淒涼。
若是往日聽到這首歌,恐怕裴弼還不覺得如何,只不過他剛剛喝了幾杯冷酒,又聽到這歌曲,恍惚之中不由想起裴徽的面容,還有那喃喃的我有罪三個字,以及自己最後用錦被矇住對方的頭,活生生把他悶死的場景,在這一瞬間,他的心彷彿被撕裂的疼痛。
李未央一直含笑看著他,神情溫和,只是眼底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
在這時候,裴弼心念急轉,突然感到自己落入了對方設好的圈套。他猛然明白過來,她不動手殺裴徽,是要逼著他動手!
她根本知道一切!知道他無法忍受親弟弟的落魄,知道依照他的個性肯定會下殺手!
好歹毒的誅心之策!
一陣坐立不穩,他立刻站了起來,對李未央匆匆道:“多謝郭小姐的盛情招待,告辭。”說著,他竟然一步三晃,跌跌撞撞地走了。
李未央看著他的背影,卻是輕輕一笑,旁邊的趙月道:“小姐,你為什麼要讓隔壁的姑娘唱這首曲子呢?”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不過攻心之計罷了。這裴弼是十分狠毒的人,他殺掉裴徽,並沒有表面說的那麼義正言辭,什麼只是為了讓裴徽不受苦楚?!可笑!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願意再揹負一個包袱。或許在他的心底,這個念頭一直被他隱隱的壓抑著,可是剛才我與他的那番話,卻是故意勾出了他的心思,再聽見隔壁的唱曲,不由讓他想起真正害得裴徽如此的人正是他。”
因為愧疚,裴弼不願意面對裴徽,一定會以為他好的理由殺了他,真可謂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當真是心狠手辣、毒手無情,這樣的人,才是當之無愧的裴家下一代的繼承人!
趙月不禁微笑道:“不管他如何叵測,還不是都在小姐的掌握之中。”
李未央卻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不,你錯了。我其實並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如何。”
趙月不禁皺眉,卻看見元烈手裡拎著桂花糕走進來,倚門含笑道:“是啊,他下一步是會惱羞成怒,還是一病不起,這就是要看他自己了,也許他轉過頭來,就會變得更加的毒辣,未央,你的這一齣戲恐怕是白演了。”
李未央笑了:“一個人的心性無論如何都不會變,他既然做出如此的弒弟行為,就絕不是善與之輩,如此正好,我等著他來。”
從酒樓裡出來,李未央買了很多的禮物,隨即和元烈分開,乘車到了納蘭雪的醫館,意外卻發現了郭府的馬車,她心頭一怔,趙月忙問跑堂的藥童道:“郭府有什麼人在這裡?”
那藥童見到李未央,笑嘻嘻地道:“今日,郭夫人和另外一位年輕的夫人一起來了。”
年輕的夫人?李未央心頭一跳,立刻想到了二嫂陳冰冰,連忙追問道:“她們在哪裡?”
“就在後面的雅室裡。”說著藥童一路引著,將李未央帶到了雅室的門口。可是李未央卻不進去,只是隔著珠簾,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