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變得有些涼快的天氣,齊牧便是有些坐不住了,回屋拿了攝像機再讓傭人準備了幾瓶水,就打算到外面去轉轉,當然出門前齊牧也沒忘要上去跟樓上那人打聲招呼,相互彙報一下行蹤,幾乎已經成了兩個人的習慣。
書房就位於二樓的走廊盡頭,離了齊牧的房間也不算遠,等走到了門口,齊牧倒是有些躊躇起來了,畢竟裡面的人正在談正事,這樣貿然的闖進去,總歸是不好的事情。
想了半晌,齊牧決定在外面等一等,等他們談完也再跟那人說一聲,當下乾脆就倚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旁淡淡出了神,耳邊卻始終可以聽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討論聲,很是清晰的充斥在耳際,齊牧這才發現書房的門根本就沒有關緊,那說話聲從門縫裡飄出來,然後不斷的放大在放大,縈繞在齊牧的耳旁。
七三 真相?
“……那就這樣辦!馬上下發檔案,讓他們照辦。”熟悉的聲音,嚴肅有力的下達著命令。
“恩!”
談話似乎已經接近尾聲了,齊牧在門邊站好,等著裡面的人出來,自己再進去,可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動靜,只能聽到“悉悉索索”收拾東西的聲音。
“還有事?”低沉的嗓音,夾雜著些疑問的語氣,不用看齊牧也可以想像到男人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微皺著眉頭,輕抿著嘴,唇線繃出好看的弧度。這樣想著齊牧不覺的輕勾嘴角。
“關於齊牧……他跟巴里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可能是他!”似是有什麼很難啟口,另一個人醞釀了許久才沉著聲音說道,“我希望你想清楚。”
乍一聽對方提起自己的名字,齊牧的精神就立馬打起了精神,耳朵也豎了起來,不管是誰聽到有人提起自己,好奇心多少還是會有的吧!可當那話語完整的落到他耳裡時,齊牧卻整個人都定在了當場。
“他不可能是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誰!是那個巴里嗎?可那又是誰?齊牧只覺得一陣陣的冷意伴著那冰冷的話語一點點的糾纏上來,就如同那吐著‘信子’的毒蛇,從下身一直糾纏上來,把他束縛在其中,讓他無法逃離。
屏息努力的剋制住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那人還沒有回答,可這僅有的僥倖心裡卻因著男人的回答摔了個粉碎,“滾!別跟我說那個混血的雜種。”冷漠粗暴的言語,邪佞的語氣,顯示出男人極度憤怒的心情,冰冷的寒意充斥而出。
瞬間齊牧只覺通體冰涼,放於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直到那指甲鑽進肉裡,冒出血滴,可相較於此刻心上巨大的疼痛,似乎也不算什麼了,“混血的雜種!”齊牧知道這是在說那個巴里,那自己呢?在他眼裡是不是也就是一個混血的雜種,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了,熱熱的!漲得發痛。
“混血的雜種?你確定不是在找他當年的影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布克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那嘩啦啦的摔東西聲打斷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停止過,只是被那聲音阻隔了齊牧什麼都聽不到。
“……!”男人的回答便是無邊的沉默,沉默是不是就意味著承認,是的吧!起碼齊牧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談話似乎到這裡就結束了,不過這些也已經足夠了,足夠讓他弄清很多的事實,足夠把他推向痛苦的深淵,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著,有什麼東西在胸膛裡燃燒著,燙得他幾乎喘不過來,再有更多的便是痛,一種比以往所有受過的傷痛加起來還要痛的痛,就連那意識都似乎要被那痛燃燒待盡了。
扶著牆回到自己的房間,幾乎是下意識的,齊牧緊緊的把門反鎖了起來,傾身倒在了床上,拉過被子緊緊的裹住了自己,窗外的陽光直直的照進來,落在床尾上,本是盛夏的烈日,此刻卻不能給齊牧帶來任何的溫暖,即使加上那被子也不夠,那冷似乎早已深入到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