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對黑暗中的住民沒有任何敵意。」風間院斕脖頸上的那道血線緩緩向下滴落鮮血,染紅了淺灰色的浴衣,他卻絲毫沒有在意,甚至沒有處理傷口的想法。
青年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十足的冷意:「只是,你為什麼要去掠奪天內理子的人生呢?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伏黑甚爾抬手抹了一把從額頭上淌下的鮮血,讓視野重新清晰起來。
他看著風間院斕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傻子:「說什麼屁話呢?哪有什麼原因,有人付錢當然就有人接單,至於要殺的是誰,又有什麼故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伏黑甚爾絲毫不在乎的態度激怒了風間院斕。
青年的眉眼陰沉了下來,原本還有所收斂的殺意徹底爆發。
像是一柄殘刀,終於出鞘。
「白晝與黑夜天然就有一道界限,黑暗的住民擁有存活的權利,只是前提是——」
青年足下猛然發力,離弦之箭一般快速沖向伏黑甚爾。
「不要,去侵擾白晝之人普通的幸福!」
就在風間院斕與他貼近的那一瞬間,伏黑甚爾心頭一跳。過快的衝擊速度讓他無法立刻反應過來,只能僅憑著本能揮刀。
然而,往日裡無往而不利的刀對上風間院斕突然燃起了火焰的手掌,卻像是豆腐般寸寸消融在火光中。
伏黑甚爾緩緩睜大了眼睛。
「噗呲!」
血花四濺。
風間院斕一手扣住伏黑甚爾的脖頸,一手穿透他的胸膛,五指成爪握住了他跳動的心臟。
然後他抬起頭,用冷然無光的眼眸看向伏黑甚爾:「你的心臟,不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在跳動嗎。那又為什麼要否定其他人的生命。」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張嘴想要說什麼。
然而卻只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染紅了風間院斕的衣袍。
風間院斕握住心臟的手掌猛然燃燒起火焰,五臟六腑皆燃燒起的痛意讓伏黑甚爾緊緊皺起了眉,結實的身軀無法抵禦這種痛苦,生理性的顫抖起來。
但他很快就發現,比痛苦更可怕的是——他所藏在體內、作為後手攜帶著他所有咒具的咒靈,無法被他從體內拿出,甚至正在消逝在火焰中。
「這是……你的力量嗎?」伏黑甚爾的聲音沙啞,鮮血染紅了牙齒:「我本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得到父母的恩惠、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原來你並不是啊。」
即便是這種處境之下,伏黑甚爾依舊沒有慌亂,只是嗤笑道:「真是令人掃興。」
「父母的恩惠?」風間院斕停頓了一下,才從自己久遠的記憶中勉強翻出來:「啊,如果從出生就被扔進垃圾堆,然後在滿是垃圾的街區裡靠著和別人的廝殺苟活,靠著發黴變質的食物勉強長大,也算是父母的恩惠的話……」
「這種恩惠,我倒是想讓你也體會一下呢。」
月光不知何時已經被烏雲遮蓋。
夜幕下,風間院斕被黑暗籠罩的模樣猶如惡鬼出行,森然猙獰。
「把你破壞過的東西,彌補上怎麼樣。」
青年說著,猛地抽出手掌。
血液噴濺。
伏黑甚爾失去了支撐,跌坐在地。
血液順著風間院斕的手腕滴落,他垂眸注視片刻,然後轉身離開。
向著庭院內五條悟戰鬥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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