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九如今確信沈蘊之的卦象是真的,她確實命中註定無弟子。否則,怎麼會撿了這麼個鬼玩意兒!
「哦,是嗎?」單九默默退後到桌子邊坐下。一隻手藏在身後,默默掐起了劍訣。雖然周輯修為高深,但他如今的模樣,她也並非不能與之一搏。
小孩兒眼睛眯起來:「你怕我?」
單九身子微微一僵,倏地抬眸看向他。
「怎麼會?我單九是那種會怕誰之人?天下就沒有本尊害怕的人。」
魔主大人不信,眼神銳利地刺過來:「別裝了!你手都藏到背後去,還跟本座裝什麼天真無邪!」
場面話一輩戳穿,場面便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兩人隔著三步遠的距離,冷眼相對。彷彿往日的插科打諢被風吹散,一切不過一場夢境。單九身體慢慢倚靠著桌子,眼神也冷淡起來:「若非你心中有鬼,又怎會疑心本尊要對你出手?說吧,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魔主大人?返老還童?還是奪舍?應該並非奪舍,這就是你本體……」
「什麼魔主?」小孩兒眼中幽光一閃。
濃密眼睫垂下來,覆蓋了眼中的異色,他勾起了嘴角:「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別逗了。」
單九站起來,「既然我能叫出你的身份,定然是有充足的證據。」
單九不喜歡以德報怨,既然將來會被周輯殺死,她不至於如今就將人斬殺。但這個免費的保鏢和打手,她是不樂意幹了。沈蘊之也好,周輯也罷,都統統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什麼依據?」即便此時,這個孩子也依舊不慌,「你說本座是魔主,拿出理由說服。不要單靠一張嘴便隨意妄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不是欲加之罪,你心中清楚。」
「本座當真不是你猜測的那個人。」周輯不想走,誰也不能讓他離開,他還沒玩夠呢,「若是魔域之主,本座豈會被你按著揍?魔域那個瘋子本座雖未曾見過卻還是有所耳聞的,睚眥必報,心眼極小。回想一下你對本座做過多少失禮之事?」
單九噎住了:「……」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她蹙起眉頭,審視地打量眼前的小孩兒。一雙紅眼睛和一個名字便草率定論,確實有些不負責任:「那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澈元君又算什麼?」
「那不過是騙你不要動我罷了!」
小孩兒嘟著嘴委屈,斜了一眼單九:「若非你覬覦本座美貌,本座何至於出此下策?你化神,本座凡人一個。催情香薰得滿屋子都是,本座實在怕你把持不住,霸王硬上弓。」
單九:「……」你孃的。
「況且,你不是最清楚本座的狀況?」
他說著說著還紅了眼睛,翻臉比翻書還快:「體內經脈盡斷,修為全無,如今就是個凡人。人會返老還童,修為總不能也返老還童吧?」
「這可不一定。」單九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是身體都能返老還童,修為隨之不見也並非不可能。再說,「你只回答了我一個問題。」
小孩兒聞言嘆了口氣:「本座確實並非澈元君,只是一個兢兢業業卻又寂寂無名的陣修。本座在陣法上的造詣,不必陣修第一的月間真君弱。只可惜,本座沒有沈蘊之這樣的好出身。會變成這般也確實是意料之外。本座是被奸人所害,下了一種特殊的時間回溯咒術。肉身倒退回幼年期。」
「陣修?」
「不然你以為凡間世鳳凰城的那個轉生陣法是何人解開的?」
「這……」單九一噎,倒是想起來。怪不得寺廟那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