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心翼翼地向殿內深處探去。
突然,夕兒驚恐地長大嘴巴,又欲喊叫,卻被狐嬉及時捂住。
只見一隻巨蠍團起碩大身體正在休憩,兩隻鋒利的巨鉗兀自撐起,擋住面部,時有時無的鼾聲正是從巨鉗遮掩的口中發出。而蠍身上堅硬的甲殼卻似赤金鑄成,熠熠閃著金芒,好不耀眼。
“這是神獸玄錐!”夕兒輕聲喚出,眼中的神色異常惶恐,掙脫狐嬉的手,“咚”的一聲,雙膝跪地,伏下的身子再也不敢抬起。
呵,真是愚忠的可以!狐嬉斜眼看著那貼伏在地上不住顫抖的身子,冷冷笑過。用腳尖觸了觸她,道:“喂,你要跪到什麼時候,還要不要找十方了?”
“十方?他在哪?”夕兒這才緩緩抬起頭,但神情卻有幾分迷惘,好似如夢初醒、惶惑人世。
狐嬉望著她前後判若兩人的樣子,心中無比驚訝。
啊?這神獸對羽族人的心智果真有如此大的影響?這麼說十方說的方法應該可以了!不過這玄錐神獸看起來也絕非善類,究竟要如何去操控呢?
狐嬉苦苦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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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追著那飄忽不定的白衣女子的身影,順著千迴百轉的悟道奔去,一路上那個影子飄飄停停,似顧盼,似流連,直把十方引到洞中深處,卻在一個路口消失不見了。
十方追過去,發現轉過路口正是一間石室,石門半掩,裡面有些燈光,似乎有人。
難道吹息真的還活著?十方悄悄推門而入。動作很輕,但石門還是發出“咚——”一聲悶響。靜謐的洞中這樣沉重的聲音把十方與石室中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什麼人?”石室中人驚聲問道,卻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十方好不失望,猛然驚醒,才意識到自己是偷偷闖入羽族的聖地,欲潛身而走。可那男子已經走到門口,兩耳後的白羽說明了他的羽族身份。
躲在暗處的十方先是一愣,卻隨即叫道:“凋風,果然你還在這裡。”
“是你?”男子的表情比十方更加驚訝。
十方反而收起驚色,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你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了嗎?”
“哈哈……”凋風忽然大笑起來,不住地搖頭,道:“還有什麼是你十方不敢做的。今日又來想做什麼?”
十方定定地望著他,想了想,低聲道:“我是跟位白衣女子來到這裡,你可曾見過她?”
“你怎麼能見到她?”凋風表情愕然,手不自覺的摸向胸前。一隻精巧的玉瓶被一截黑繩穿過掛在他胸口,正隱隱閃著幽光。
“那是不是吹息?她在哪?”十方一把拉住他手臂,眼中急切無比。
凋風卻低下頭去,垂目沉吟了許久,復又盯住十方,冷冷道:“師姐不是被你所害?你還有何面目見她?”
“吹息她真的還活著?”
“她死了!你別再找她了!”凋風幾乎是吼出來,發洩一通後,轉身走進石室,從桌上托起一碟東西,聲音又低了下來:“念在你以前和師姐的情誼,我不想與你動手,你走吧,我要去做事了。”
“等等!”十方衝上去,一把揪住他不住的推搡,大聲叫道:“你不要騙我!她還活著是不是?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告訴我!”
“她不會再見你了,死心吧。”淡淡地話語擊到十方心上,軟綿如針,觸及輕卻痛及深。
十方揪緊的手驀地鬆開,面色慘淡。
“當——”凋風手中的玉碟落到地上,四分五裂,碟中物滾落到十方的腳下,卻是個帶著熱氣的心臟,彷彿還在微微搏動。
凋風冷冷看了眼恍惚失神的十方,彎腰拾起那顆鮮血淋漓的心臟,向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