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舟想起那一車車從阮家拉走的物件,點了點頭。
夫人說得沒錯。
“做壞事的時候提他,做好事就免了,在雲陽城行事,你在軍中一板一眼那套可不行,都是老狐狸,沒一句真話……”阮棠上前挽著他手臂,身體幾乎要貼到他身上,嗓音嬌軟,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凌舟只覺得被她碰到的地方酥麻陣陣,身體幾乎立刻就有反應。
每次面對阮棠,他的自控力總變得脆弱不堪,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凌舟繃緊下頜,努力抗拒身體的反應,那樣太過輕浮,他不想在她面前出醜,更不想嚇到她。
“怎麼了?”阮棠水光盈盈的眸子望著他。
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站軍姿呢?
凌舟和她對視的一瞬呼吸都要停止了。
“腿有些麻。”凌舟低頭,聲音微啞。
“那坐下啊,和你站著說話最累了,我脖子疼。”阮棠作勢揉了下脖子,他真的太高了。
“他還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交給你。”
“什麼?”
什麼東西不直接給她,反倒讓凌舟轉交。
阮棠接過,翻了個白眼,果然沒安好心,臨走都不忘給她埋個事端。
阮棠將東西丟在桌上,庚帖的紅紙有些泛黃了,多年前的東西倒是還能留著膈應人。
凌舟沒問怎麼回事,她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反正她現在是他的夫人。
“你不問?”
凌舟搖頭。
“也不生氣?”
凌舟再次搖頭。
“你這是不在乎我!”阮棠撇嘴,委屈巴巴的。
“不是!”這次凌舟不敢再搖頭了。
“那為何不問?”
“你不說自然不值一提。”凌舟每次說正事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很威嚴,很讓人信重。
阮棠一朝被蛇咬,輕易不肯信人,可對凌舟有種莫名信任。
他這個人就是正義凜然的模樣。
平日裡帶他在身邊絕對不用擔心被邪氣沾染。
阮棠心情頓時好了,其實也沒多氣,就是宋景揚這手段膈應人。
“我從前議過親,尚未到定親那步便被人退回了庚帖。”
“是那家沒眼光。”
“我也覺得,說不準月老是讓我等你,你看,你從京城來到雲陽,被我遇到了。”
阮棠嘴甜,她若願意,沒有她哄不到的人,只是她不願為了旁人遷就委屈。
“嗯!”
凌舟覺得這世間只有她能將甜言蜜語說得如此入他的心。
他們是夫妻,他自該信她。
……
宋景揚本以為留個空架子給阮棠,她接手後必然哭哭啼啼來求他,可三日過去,一切按部就班。
三年前她離家之時老師便提醒過她,她也一直在慢慢佈局。
大概因為出身商賈,骨子裡流淌的便是一樣的血,之前懶散的阮棠對生意之事天生敏感。
那時她便讓阮寧澤在族中挑選出色的人,加以培養。
她要和宋景揚爭,阮氏族人就必須和她統一戰線,利益一致,這些人只能從族中選。
雖然他們還需歷練,但總不至於沒有可用之人。
宋景揚覺得自己有可能被阮棠擺了一道,不過,阮家這次傷筋動骨,想恢復到之前絕無可能。
他只要聯合其他商戶暗中擠兌,阮棠撐不了多久,到時他再接手,這些產業可就明明白白的姓宋了,且讓她先高興幾日。
連著下了幾日雨,又陰陰沉沉幾日,今日終於放晴,雖然風還是很大,至少能見到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