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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地輿先生不急不忙地把一袋煙抽完,又裝了一袋,點著了,叭嗒了一口,這才抬起頭看著自己對面的那四條影子,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ldo;我來這裡並不是想打擾你們,我只想知道,你們是誰,都是從哪裡來的。&rdo;

一個影子問:&ldo;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我們是誰跟你又有什麼關係?&rdo;

地輿先生說:&ldo;我是地輿先生,剛才那一位說的不錯,一年前我是路過過這裡,當時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不瞞你們說,這一年來我非常矛盾,但是我想了整整一年,最後還是決定來找你們。&rdo;

&ldo;你找我們到底想幹什麼?&rdo;影子問。

地輿先生說:&ldo;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離開這裡,找一個沒有人去的深山老林或者荒山野嶺待著,別在這裡。&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這裡用不了幾十年就會變成鬧市,到那時候,我怕你們受不了人們的那份吵鬧,會出來害人。&rdo;地輿先生實話實說。

對面的影子笑了起來,說:&ldo;地輿先生,你在說笑話吧,這麼一片荒涼的地方會成為鬧市,你是在開玩笑吧!&rdo;

&ldo;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你們現在如果離開的話,對你們,以及對以後到這裡來的人們都有好處。&rdo;地輿先生正色地說。

四個影子一聽地輿先生這話,立刻吵吵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ldo;這地方是我們佔下的,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就算是幾十年後這裡變成了鬧市,那又怎麼樣?總得有個先來後到的吧!哪有後來的要趕走先來的道理,更何況那些人也要幾十年後才能到這裡來,到那時候我們已經在這裡紮下根了,他們憑什麼要來奪我們的地方。再說了,就算是人來了,那跟我們又有什麼相干,他們過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兩不相干。你說怕我們受不了他們的那份吵鬧,那是他們的事,如果他們不吵得我們不得安生,我們是不會幹涉他們的,當然,如果他們真的吵得我們沒法安生,那我們當然會懲戒他們一下,難道這也是錯嗎?我們就知道人很討厭,如果連這樣荒涼的地方都不讓我們待,那人就不僅是討厭,簡直就是可惡了。&rdo;

地輿先生一直都默默地邊抽菸邊聽那四個影子在吵吵,一直到它們終於吵吵完了,停了下來,這才吐出一口煙,說:&ldo;你們說完了?&rdo;

四個影子見它們的吵吵並不能影響到地輿先生一絲一毫,不覺都有些詫異,面面相覷地看著地輿先生。

地輿先生說:&ldo;你們說完了,該我說了。&rdo;他又咳了兩聲,&ldo;你們說的都不錯,這地方現在是你們先待著的,可是,你們想想,你們能跟人爭嗎?就算你們能嚇唬人,把人嚇死,甚至把人殺了,可是你們想想看,人會因為這樣就不到這裡來了嗎?你能把來到這裡的人全都嚇死殺死嗎?我勸你們離開這裡也是為你們好,免得你們將來在人面前就算是可以一時佔優勢,最終還會被人打敗。你們說人討厭,可惡,可是你們回想一下,你們自己就沒有曾經做過人嗎?&rdo;

四個影子都不吭聲了,而且都把頭低下了。

地輿先生以為自己的勸說湊了效,因而更加有信心地繼續說:&ldo;我來勸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在這裡,現在雖然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但是,這樣的平安和快活對你們來說不是長久之計,有其幾十年後要被趕出這裡去另尋地方居住,不如早做打算,現在就去找一個永遠都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真正安安穩穩地住下去。&rdo;

一個影子說:&ldo;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地方?就這裡也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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