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也吃了一驚,瞬間後移出丈餘遠,仰臉去看的時候,只見佛陀的手並沒有真正打下來,掌中金光明滅,隱忍未發。
他暗暗鬆了口氣,冷笑道:“怎麼,佛陀對陳某動了殺心?這就是你佛慈悲,戒殺生麼?”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佛陀面露慚愧之色,唸叨一聲,又連忙把手縮了回去,神態也恢復了慈悲模樣。
“施主的嘴實在是太快了,倒是讓貧僧也說句話啊。”
陳澤道:“我不讓你說話了嗎?不都是你說一句,我接一句嗎?”
佛陀:“……”
這倒是無可反駁。
細想起來,確實每次都是自己開的話頭,然後又插不上話。
佛陀默然片刻,沉聲說道:“陳澤,你殺心太重,不是什麼好事。”
陳澤一怔:“你知道我是誰?”
“我不但知道你的底細,還知道你師父的底細。”佛陀悠然說道:“你師父的修行很雜,曾修人道,又修仙道,還修了佛道,但都是半途而廢,後來博採各道所長,改修功德,自稱麻衣道。”
陳澤有些吃驚,這還真沒有聽自己師父說起過。
佛陀繼續說道:“相逐心生,你天生魔心,外生魔相,多虧你師父傳你《功德簿》,讓你多行善事,積累陰德陽德,這才漸漸封鎮了你的魔心,但你殺孽太重,魔心便又復甦。貧僧不讓你殺人,也是為了你好。”
陳澤越聽越吃驚:“這些事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佛陀笑道:“貧僧的慧眼已達一品,不但能看到你的現在,還能看到你的過去。”
陳澤怔怔出神了片刻,忽而醒悟,說道:“你倒是會轉移話題,明明是你們佛門弟子錯了,卻怪罪我殺心太重!你既然有這麼的本事,為什麼不好好管管你的佛門弟子?”
佛陀雙手合十,謙恭的說道:“貧僧只不過是觀自在菩薩座下的一個小小使者,佛門弟子還輪不到我來管。”
陳澤冷笑道:“那觀自在菩薩怎麼不管?”
“菩薩怎麼不管,只是管不過來罷了。”
佛陀解釋道:“他雖然法力廣大,但天下更大,佛門寺廟禪院何止千萬,教眾更是不計其數,菩薩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裡,及時管控。今夜是因為青冥禪院的弟子們虔誠唸經,廣大心力傳至南海,驚動了菩薩,這才動用慧眼觀瞧,然後得知此地有劫,於是派貧僧一念至此顯靈。”
陳澤聽明白了,這使者還不是真身顯靈,而是一個念頭附著在了佛像上,即便如此,都厲害的不像話,打金明禪師跟老子打兒子似的。
那要是真身駕到,更不知有多大法力呢。
一品道境,豪橫如此!
陳澤憧憬了一下,說道:“那金明害死這麼多條人命,不殺他,何以告慰那些亡魂?”
佛陀嘆息道:“芸芸眾生,皆有定數。那些人命中註定會遭此劫難,金明不過是應劫之人罷了。”
陳澤翻了翻白眼:“少拿你們那一套宿命論來哄人!我就是算命的,從來不信命!我還能逆天改命!”
“貧僧早看出來了,陳施主並不是個守規矩的人。”佛陀屈指一彈,陳澤剛剛藏在懷裡的綵衣袈裟便掉了出來。
佛陀笑道:“這是佛門之物,施主拿了也沒用,還是留給青冥禪院吧。”
陳澤鬧了個臉紅,啐道:“那是我的戰利品,你可真是又摳唆又護犢子!金明都造孽到這種地步了,你一句“定數”就揭過了?不行,金明必須死!”
佛陀說道:“罷了罷了,如果不是貧僧一念至此顯靈,施主恐怕就要死在金明的手裡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施主可否給貧僧一個面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