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看著那草人,表情極為驚愕,心中十分不安,說道:“奶奶,得先把這件事情通知給知府大人吧!”
“你先帶我去雲家大院,然後再回你主子那裡通知!”田凌波冷冷說道:“姑奶奶我可沒有時間陪你來回跑路。”
“是。”
孫曉心裡暗罵田凌波跋扈,嘴上卻也不敢說什麼,當即引著她出了汴州大牢,坐上馬車,直奔雲家大院。
“就是這裡了。”孫曉指著宅門說道。
田凌波跳下馬車,說道:“你可以滾了。”
“那奶奶先忙,小人告辭。”孫曉在心裡把田凌波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兜轉馬頭,飛速趕回知府衙門。
田凌波望著雲家大門,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凝神打量了一番之後,又繞著院子外牆走動了起來。
一圈過後,田凌波暗暗狐疑,怎麼這座宅子裡一點活人的氣息也感知不到?
是都死了,還是沒有人?
田凌波沉吟片刻,又轉回大門處,扣動門環。
半晌,沒有任何回應。
田凌波皺了皺眉頭,再次重重扣門。
忽然有街坊從路口經過,看了一陣,便喊道:“那道姑,你還是去別的地方化緣吧,這家的人,都死絕了!”
田凌波:“……”
她扭頭朝那街坊投去惱怒的目光。
把姑奶奶當成是化緣的野道姑了!
那街坊搖搖頭,轉身離開,嘴裡嘀咕道:“現在這些出家人,真沒節操,什麼秋風都打,要飯都要到絕戶頭上來了……”
田凌波氣得要死,如果不是還得辦正事,非追上去把那街坊殺了不可。
門裡始終沒有回應,田凌波耐心全無,伸手在門上一按,正準備發力,把裡面的門栓給震斷,結果門一下子就開了。
根本就沒有上門栓。
田凌波狐疑著走了進去,裡裡外外,全找了一遍,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遭瘟的老東西!”
田凌波忍不住對孫橋破口大罵:“騙姑奶奶來一座空宅給你那死鬼兒子報仇麼?!”
而此時的孫橋正在府中聽孫曉彙報草人替身的事情,猛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臉色異常難看:“雲天早就被偷樑換柱,救走了?”
“是啊。”孫曉提醒他道:“大人,雲天不死,衙內做的事情,遲早會暴露於天下啊。”
“是誰救走他的?”孫橋喃喃說道:“五方巡閱使嗎?”
忽然心中一動,他起身說道:“快,送我去城隍廟!”
“是!”
馬車疾馳出府衙,徑奔城隍廟。
剛一到地方,孫橋就飛奔下轎,衝進神殿,衝著城隍神塑大叫道:“程耀,快出來見我!”
扭曲的空氣中,程耀緩緩現身,皺眉問道:“孫大人,你好歹也是方面大員,一州知府,幹什麼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發生了何事,叫你如此慌張啊?”
“少給我亂扯這些沒用的事情了!”孫橋急切的說道:“我告訴你,雲天被人從大牢裡救走了!”
程耀一聽,也是心裡驟然發緊:“誰救走的?”
孫橋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八九不離十是你說的五方巡閱使!”
程耀大驚失色:“這麼說,你我的所作所為,都被五方巡閱使知道了?”
孫橋冷笑道:“你還以為天衣無縫呢?”
程耀怒道:“你怎麼不早殺了雲天,留這麼個活口,添多大麻煩!”
“現在互相埋怨還有什麼用?我問你,那個所謂的五方巡閱使,身份是真的麼?”孫橋疑慮重重道:“我總覺得事情透著古怪。如果對方真是五方巡閱使,真是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