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靜就是三天。
三天裡,渾縣城內風平浪靜。
徐長遠心平氣和了很多,對陰司工作的安排做了不少變動,譬如暫停夜遊神的巡查工作,勾魂索命的事情由速報司公、武判官帶隊去處置,沒事的時候儘量都不要外出,以免落單被陳澤偷襲……
他也想明白了,陳澤雖然奸猾可惡,但也只能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根本不敢跟自己正面抗衡。
說不定,陳澤已經跑了,離開渾縣了。
徐長遠打算再過段時間,就給大城隍上一道正式文書,列明陳澤弒神的罪行,把他弄成城隍系統和水神系統的死對頭,滿世界通緝,只要有城池有水域的地方,就有神明對付他,看他還能逍遙多久!
他正在肚子裡醞釀壞水,陰陽司公和文判官來了。
“城隍爺,大喜啊!”文判官滿面堆歡的恭賀道。
“有什麼喜事?”徐長遠一看陰陽司公那張陰陽臉,就喜不起來。
陰陽司公也不說話,就安靜的看文判官獻殷勤:“燒給城隍爺的香火是越來越多了!”
“嗯?”徐長遠狐疑道:“也沒見這幾天廟裡來很多香客啊。”
“香客是不多,可是香火多啊!”文判官解釋道:“老百姓都在自己家裡燒香拜你呢!”
徐長遠精神一震:“真的麼?”
文判官笑道:“可不是真的嘛!卑職這幾天眼睜睜看著的,城隍爺的金身聚攏的香火氣每天都相當濃郁!”
陰陽司公心裡忍不住冷笑:“蠢貨,那是燒給陳澤的!”
徐長遠哪裡知道自己的金身裡被藏了貓膩,聽文判官說的熱鬧,也興奮起來:“看來本座的威望還在啊!”
“那是當然!”文判官道:“整個渾縣城都受你的庇護,他們不拜你,還能拜誰?”
徐長遠舒坦起來,卻又有些疑慮:“可是本座也沒有覺得神道修為更進一步啊。”
文判官說:“城隍爺已經是九品道界了,想要再進一步,很難的!但是照著這個勢頭下去,距離晉升八品,也不會很遠啦。”
徐長遠笑了起來,捋須問道:“最近有沒有陳澤的訊息?”
文判官搖頭道:“沒有,那廝完全銷聲匿跡了。”
徐長遠點了點頭:“再等幾天,如果還沒有什麼異常動靜,就讓夜遊神還去執行夜巡工作,白天的話,由武判官暫代日遊神的日巡工作。另外,讓糾察司公儘快物色出來新的金枷、銀鎖、日遊神,早日補上職缺。老百姓對本座這麼愛戴,本座也要盡職盡責,做好分內之事嘛。”
文判官眼圈一紅,哽咽道:“城隍爺拳拳愛民之心,真是讓卑職感動!”
“行了,別裝了。”徐長遠明知道他是在拍馬屁,嘴裡罵著,心裡卻還是美滋滋的,笑問道:“老百姓給本座燒香,都祈禱了哪些訴求啊?待本座得了空,就一一滿足他們!”
文判官看了看陰陽司公,說道:“陰公這裡都登記著呢。”又催促道:“陰公,快呈給神尊過目啊。”
陰陽司公也不言語,默然的遞上來一摞案卷。
徐長遠斜了他一眼,暗罵道:“陰陽人,踹三腳都踹不出來一個響屁!同樣長著一張嘴,文判官叫人高興,你叫人掃興!”
他低頭翻看案卷,笑容漸漸消失,但見上面寫的都是什麼“王二麻子祈禱自己金槍不倒”、“李家兒媳婦詛咒大姑子出門被馬車撞死”、“張老漢希望家裡老母豬一窩能生三十個崽子”、“高家婆子盼望自家老漢重振雄風”、“劉寡婦說夜裡有鬼壓床”……
徐長遠看的頭都大了。
平時這些訴求都是陰陽司公負責整理,然後登記造冊的,報給徐長遠甄別遴選之後,再由速報司公帶陰差去處理,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