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癢癢。
堂上那位巡官大人心中惱火得很,誰都不是小孩子了,這科場的**他們是最清楚的,哪有沒人幫忙照應能殺進前十幾的道理?可偏偏這小子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迷茫地瞪大了眼睛,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而且這話中倒也沒有漏洞,說來說去所有的證據都是當時春闈貢院裡那一個照面的事情,眼前這小子不招供,江太嶽那個老油條就更不可能說出什麼來了。
這要是裡裡外外問不出什麼線索來,也當真不好把他怎麼樣。
可這次春闈弊案他們損失慘重,雖說在他們的視角上尚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主要懷疑目標還是有幾位的。
這林甫的中榜分明裡裡外外透露著詭異,這其中的事情瞞得過別人還瞞得過他們這些參與者嗎?
科場的規矩他們是締造者,自然是清清楚楚,眼前這小子絕對是走了門路,且多半是江殷那一環。
可偏偏這做判斷的理由見不得人,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所以臺上兩人明知其中的貓膩,偏偏又不好發問。而若不直截了當的問,眼前這小子又端的是膽大油滑,不僅沒有露出馬腳,還軟中帶刺地紮了自己一下,當真是可惡至極。
可憐林甫那句話真的是實話,他決意盡全力不藏拙之後雖然用不上那份推薦信,但卻還是想拜訪江先生一下來著。是真的覺得需要避諱,因而拖到了現在。卻沒想到這件事無意之間戳到了堂上人的痛處。
幕後的梅尚書因為這春闈案發,自己的安排佈置被全盤打亂,自己的侄子恰巧也是這波參考,被下了大獄。他因此事不開心,他身後的主子更是看不慣這位小林公子反而能在這場大風波中一枝獨秀。
身邊這位都察院御史,也是帶來了自己背後主子的意思,這是要治一治這個剛來了京都就不知天高地厚,公然作詩與士族作為,又膽敢在春闈中玩手段如此囂張拿了榜單第一的年輕人。
最最可惡的是他這小手段還當真讓他玩成功了,反倒是自家的侄兒栽在了監獄裡。這讓梅尚書如何不氣?
此刻堂上的巡官見著他如此淡然應對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起背後給自己撐腰的主子,這便眼睛一瞪,驚堂木一拍,“你這小子膽大包天,竟不肯認,來人吶!給我打他三十殺威棒,看他還敢不敢嘴硬!”
這是要來真的嗎?眼見兩側走出四位差役,這番動靜不似作偽,林甫十分詫異。
“打不得打不得!”林甫連連高呼,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啊!看這架勢堂上這位好似當真要對自己動手,小林公子這兩輩子都沒捱過打,怎麼能讓這麼個一臉猥瑣的老頭子得了手?這便開口據理力爭。
“放肆!”堂上巡官又是驚堂木一拍,這玩意兒拍起來還真是有氣勢,林甫暗想,以後有機會了自己也要拍上一拍。“這公堂之上哪有你指揮的地方!你與春闈案首犯江殷勾結,暗中牟利,如何打不得!來人啊!給我打!”
“學生是舉人出身,如今是春闈會元,一甲貢士,按律不可刑訊逼供。”林甫覺著情況有點不對,對方好像並不想和自己講道理,這沒有官位就是慘啊,對方不講規矩要打你板子竟然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賣弄嘴皮子。
他真要是不想受這個罪,倒是可以動手,只是在刑部大堂上動了手,恐怕罪名不小,可眼前這位分明就是氣急了,估摸著也顧不上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背後有人指使,擔這麼個罪名不痛不癢,最多是打了一個學生,撐死了是有點背景的學生,而他林甫要是敢在刑部大堂上動手,那可是天大的事情。這官位果然是好東西啊,看來自己真得加快點速度了。
“若是大人有證據在手,自然打得,但若是沒有證據,按律是萬萬打不得的。”
林甫據理力爭,把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