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喬在心裡罵了兩句蘇軟沒良心,抬眼瞄一下講臺上已經罰了她無數次站的老師,默默的坐直身體,視線跟著黑板上的老師移動,臉上掛著標準的學生上課時淡淡的疑惑。
還真像個一本正經乖乖上課的好孩子。
蘇軟看的目瞪口呆。
宋思喬老實了,但她卻怎麼都聽不下去了,心思亂成一團。
突然想到許孟潔最後說的,她能幫陸河和陸軍林抗衡。
陸軍林,應該是陸河的父親吧。
蘇軟猜的出來,陸河對他的父親抱有很深的敵意,蘇軟覺得,應該跟他的母親有關。
能到了兩人之間需要抗衡的地步,關係估計也僵到了極點。
心底有些淡淡的失落,許孟潔能幫到他,而她,什麼都幫不到她,她沒有有權有勢的家庭,也沒有強大的能力,她好像一點都幫不上他。
她只會學習和做甜品,但那有什麼用呢,好吃的甜品到處都是。
撇開蔓延的失落感,想到他說的他母親一去世他就從陸家搬了出來,那年,他才十二歲。
蘇軟突然想問問他,這些年,他獨自一人生活,有沒有害怕過。
那個十二歲就獨居的小小少年,夜裡有沒有躲在被窩偷偷哭過。
但現在問這些似乎沒有了意義,他害怕的時候,她又不在。
突然慶幸是他收養了酥糖,至少,他的家裡沒那麼冷清了,還有酥糖陪他。
這點蘇軟的想法倒和陸河想的一樣。
一開啟門,陸河立馬被撲出來的酥糖撞了個滿懷。
接住它顛了顛,又胖了不少。
酥糖現在胖的眼睛都擠的快要看不見了。
一張貓臉上堆滿了肉,整隻貓胖成了球。
用腳將門帶上,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酥糖白嫩的肚皮,嘴角掛著一絲淺淺淡淡的笑,「你在胖下去,下次你主人來,該抱不動你了。」
酥糖在他懷裡蹬著腿撒嬌,胖一點的貓才可愛,那乾巴巴的瘦貓醜的要死,它就要當小胖貓。
摸了摸下巴,陸河起身去給酥糖倒貓糧,但很明顯,連酥糖都看出來了,著急的圍著他打轉,咋回事,扣它口糧是咋回事?
安撫似的拍了拍酥糖的貓糧,陸河聲音低沉,充滿誘惑,「乖,從今天開始,你的口糧減半,你要減肥了。」
減肥。
減肥。
它要減肥。
酥糖發出一聲悽慘的哀嚎,整隻貓都不好了。
不就為了前主人能夠抱得動它嗎,竟然扣它口糧,酥糖整隻貓面臨崩潰,從今以後,它不會都吃不飽吧?
感覺貓生坎坷,充滿荊棘。
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陸河停下摸著酥糖皮毛的手,掏出手機,是外公打來的。
一接通,那邊立馬傳來老人家中氣十足的聲音,「你這混小子,自己算算多長時間沒回來了,我跟你外婆這還沒死呢,你就翅膀硬了不願意回來了是吧,看你等會回來老子不打斷你的狗腿!」
老太太拿著柺杖在地上輕點,提醒著老頭子,「你要是嚇到了乖孫,等會乖孫不回來了,別躲到屋裡偷偷哭。」
老頭子眼一瞪,鬍子翹起,「愛回不回,老子見不著他還能不吃飯啦!」
老太太默默的看著面前桌子上擺好的飯菜,還真不知道是誰剛剛吃著吃著突然生氣來氣,非要給外孫打電話的。
陸河輕咳一聲,揉了揉鼻尖,聲音帶著些柔和,「最近太忙,沒有時間。」
老爺子柺杖一敲,努道:「回來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嗎,我看你就是嫌棄我跟你外婆,不願意回來!」
陸河噗嗤一聲,「你小心外婆等會拿柺杖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