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我僵在一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後許多人湧過來,片場助理拿了盒飯過來,大小演員都被助理和經紀人簇擁著一鬨而散,塗遙已經和趙黎說到:&ldo;我們先去吃飯了,以後再和趙導演聊天……&rdo;
他伸手拉我:&ldo;大叔,走了。&rdo;
他握的是我手腕,掙開動作太大,也太難看。
我不動聲色掙紮了一下。
塗遙沒有放開手,而是握得更緊了。
我沒有再掙扎,而是跟著站了起來。
無論如何,交情糾葛總是次要的,現在是公眾場合,我是他經紀人,影響總是最主要的。
&ldo;你們先過去吧,我有事和我叔叔說。&rdo;趙黎也站了起來,他在和塗遙說話,眼睛卻像是無意一樣,從我臉上掃過。
那瞬間,我很想和他說:小流氓,我們晚上去喝酒吧。
但是不行了。
一起喝酒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我是塗遙的經紀人,他是和我說過絕交的話的朋友,塗遙在,趙易在,這滿棚的演員助理場記燈光化妝……他們統統都在。
這是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故事。
我是那種,做了事就不會後悔的人,所以討厭那些&ldo;假如你回到十五歲&rdo;的假設,我唯一想回去的時間,就是那天晚上。氣氛正好,時機正好。
我不該問他紐西蘭。
我該告訴他:趙黎,我已經決定和你在一起,我們去國外,去紐西蘭,不論發生任何事,請你把我當成你的戀人,給我足夠信任,不論發生任何事,我們都不能互相隱瞞,我們也不要分開,因為時間是洪流,只要你一鬆開手,就能把我們沖得南轅北轍,再也回不了頭。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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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遙上了保姆車。
他這個人,裝生氣的時候,是正常少年賭氣的樣子,不理人,說氣話,或者消極抵抗。但是他真正生起氣的時候,卻是若無其事的。
助理拿了盒飯過來,他坐在車裡,穿著嬴政的內袍,玄黑領口托出他狐狸一樣的一張臉,他低著頭吃盒飯,少年已滿青年未足的臉頰鼓成包子樣。
我簡直有點不敢靠近他。
&ldo;你去問問秦助理,晚上還有安排沒?&rdo;我打發走了助理。
反正是要吵架,能少一個人看見,就少一個人看見。
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我很早就知道,遲早要面對的事,不如早一點面對,逃避也沒有用,這世界上沒有人會來幫你解脫。
劇組的盒飯不錯,紅燒排骨,可惜放了蒜苗,我扒開成堆的蒜苗找排骨,找著找著,一把勺子伸過來,舀了一勺排骨給我。
我驚訝地看著塗遙。
&ldo;我快吃飽了,&rdo;他跟我解釋:&ldo;這排骨我不喜歡。&rdo;
我頓時覺得氣勢就弱了一半。
等到我吃了兩塊排骨,我的氣勢已經剩不下多少了。
有事情憋在心裡,吃飯都吃不下去。
我把飯盒蓋好,放在一邊,在塗遙對面坐了下來。
&ldo;如果你想吵架,就吵吧。&rdo;我誠懇地對他說:&ldo;你別帶著情緒,下午該ng了。&rdo;
塗遙抬起眼睛,看著我。
他嘴裡滿是飯,像塞了滿嘴堅果的花栗鼠一樣,看著人的時候,無辜得讓人滿心都是罪惡感。
我煎熬地看著他把飯嚥了下去。
&ldo;為什麼我要和大叔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