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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捕他們計程車兵包圍了幾乎所有有人煙的地方,夜裡也不安全。但天公作美,今夜忽然下起了大雪。

下城區的雪具有一定腐蝕性,驅走了半數搜捕兵,剩下的一半被迫冒雪沿官道搜查,一盞盞燈亮著,人卻都有些心不在焉。

龍熒和江白晝沒走官道。

黑霧之下地廣人稀,荒郊野外多得是路可走。他騎一匹馬,穿狐裘斗篷,把江白晝抱在懷裡,裹在斗篷下,擋住無邊無際的風雪。

龍熒帶了酒囊,仰頭灌一口,用嘴渡給江白晝。

江白晝被烈酒嗆了嗓子,輕咳兩聲,嚥下去,身上頓時熱了起來。

龍熒沉默一路,終於開口說話,問他:「哥哥喜歡喝酒嗎?」

江白晝搖頭:「我體質特異,千杯不醉,品不出酒的趣味來。」

「現在呢?」龍熒又渡給他一口,「五行之力沒了,還喝不醉嗎?」

「可以試試。」

江白晝伸手去夠酒囊,龍熒閃開了,堅持要一口口親自餵他。

兩人借著烈酒接了無數個吻,寒風吹散斗篷,又被龍熒一手攏回。胯下的馬兒在大雪中輕聲嘶鳴,馬蹄聲掩蓋了酒液交纏的濕潤水聲,江白晝的臉凍得發白,唇卻紅透,比以往任何一刻都美麗。

之所以更加美麗,是因為龍熒又要失去他了。

「好像有點醉了。」江白晝眼含笑意地說,「我渾身發熱,心裡有不一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龍熒問。

「不太好說。」江白晝認真地想了想,忽然回頭,「似乎……還想親你。」

他話沒說完,龍熒的吻就落了下來。

這幾天江白晝是從未有過的虛弱,龍熒無時無刻不想抱他,撫摸他,控制他。這種控制名為照顧,當然實際上也是照顧,但摻雜了幾分私慾,儘管龍熒極力剋制,仍然在江白晝無力的依賴中得到了快感。

他不再掩藏,在馬背上放開手腳,吻得江白晝渾身血熱,連頭髮絲都在發顫。

馬背顛簸,酒熱風冷,江白晝意識模糊,體會到了一種近乎瀕死的享受。

龍熒卻才剛剛開始,冰冷的手掌忽然伸進他的衣襟深處,用特殊的方式把他喚醒。江白晝被迫整個人都蜷縮排龍熒懷裡,嘴唇被含住,潮濕的眼睫上凝了一層白霜。

馬背太窄了。

兩個男人掙扎其上,多少有些緊迫。但這種緊迫正如他們此時心境,歡情苦短,彈指萬年,所有心意都將埋藏在今夜這場大雪裡。

龍熒的心意是雪中寒風,鋪天蓋地,烈得殺人。

江白晝的心意是雪中蹄印,清淺一行,走過時看得見,回頭遠望,又若有似無,被雪隱沒了。

龍熒滿心悵然,什麼也不問。

江白晝果然醉了,被他親得氣息紊亂,緩了片刻後,竟然歪倒在他懷裡,開始哼歌。

是一首異鄉小調,龍熒從未聽過。

節奏緩慢悠長,江白晝哼得溫柔極了,如岸邊輕撫礁石的海浪,悄悄傳遞滄海的私語,安慰每一個被它阻隔在萬裡之外的離人。

龍熒痴痴地聽著,聽得自己三魂飄散,七魄支離,直到懷中空空,江白晝不見了,海岸邊唯餘一道向天邊遠去的船影,龍熒仍然沒有醒過來。

明明是他親自送江白晝上船的——

他給江白晝帶了許多禦寒的冬衣,吃食,幾本消磨時間用的志怪話本,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還有熬好的湯藥。並再三確認船隻安全無損,又教江白晝如何操控機械制的鋼甲船,不用他親自勞累,鋼甲船會自行前進,只有方向仍需人為調整。

「哥哥,你若身體不適,就掉頭回來。」龍熒將事先準備好的交待逐一道出,頭腦卻是混沌的,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