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麼,龍熒沒聽進去。
龍熒沉默地攥緊手裡的「花」,坐在暗河邊等待,一直等到姬雲嬋出來。
要是往常,江白晝早就發現他在偷聽了,今天竟然一直沒發現,可見江白晝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的確都不太好了。
半個時辰後,姬雲嬋推門出來。
河邊太黑,她第一眼沒看見他,走到附近才發現有人影,嚇了一跳:「龍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都知道了。」龍熒盯著幽深的水面,嗓音冰冷,「老胡可能有點忙,你去幫他吧。」
「……」
他太平靜,平靜得不正常,姬雲嬋有點慌:「你真的知道了?」
龍熒回頭瞥她一眼,沒做聲,但眼神已經回答了所有。
姬雲嬋啞然片刻,倒是鬆了口氣。
龍熒已經知道真相,她肩上的擔子忽然輕了一些,憂慮也減輕了,嘆了口氣說:「晝哥哥跟我說,他一旦把地脈之力歸還,自己的身體就不行了,活不下去……可如果不歸還,遲早也會失控,似乎已經沒有退路了,怎麼辦?小熒?」
她竟然用商量的口吻和龍熒說話,好像真能商量出什麼似的。
但龍熒並未恥笑她的天真,而是順著她說了句:「沒事,我有辦法。」
姬雲嬋一愣:「什麼辦法?」
龍熒的神情隱沒在地下幽暗的夜色裡,他似乎沒聽清姬雲嬋說了什麼,木偶似的,只機械地重複道:「我有辦法。」
姬雲嬋心裡一驚,上前一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呆愣不動,緊張道:「小熒?你還好嗎?你別嚇我。」
龍熒瞟她一眼:「我好得很,你走吧。」
「……」
姬雲嬋盯著他,無端地有點脊背發涼,說不上來的感覺。但龍熒看起來又很正常,似乎是她想多了。
姬雲嬋沒有辦法,只得離開。
她走之後,龍熒把沾了血的枯枝花束丟進河裡,轉身回自己屋內,撕開被褥,剪下一些布條藏在袖中,然後去敲江白晝的門。
「哥哥。」龍熒在門外道,「我進來了。」
不等江白晝準許,他便推開門,擅自闖了進去。
江白晝正要歇息,衣帶解到一半,回頭皺眉道:「你做什麼?我要睡了。」
龍熒臉上不露端倪,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他,又叫:「哥哥。」
「……」
這一聲叫得有點膩人,江白晝略微一頓:「你想起來了?」
「嗯。」龍熒輕描淡寫地應了聲,忽然把江白晝整個人牢牢圈住,佔有慾十足地抱了滿懷,然後往床頭一推,說,「哥哥都不問我今天有沒有受傷,不關心我,只想著聯合起別人,一起來騙我。」
江白晝吃了一驚,龍熒道:「騙我就算了,我不生氣,但我不准你去送死。」
「……誰說我要去送死了?」江白晝本能地反駁了一句。
龍熒摟著他,不知不覺已經把他壓到了床上,嗓音依舊很膩,又有點冷,在他耳畔冷冰冰地說:「我全都知道了,還狡辯。」
「龍熒……呃!」忽然被咬住後頸,江白晝驚呼一聲,「你別鬧,有話好……好說……啊——!」
龍熒殺完人就回來找他,沒換衣沒洗手,身上的血汙還沒幹透。
血腥味兒和江白晝身上霜雪般的冷香混在一起,格外刺激人的神經。
龍熒的嗓音無比低沉,一字一句鑽進他耳朵:「哥哥不敢動手了,對不對?不是怕傷我,而是怕失控。你心懷天地之仁,愛世間所有生靈,唯獨不愛我,我是你心裡的『輕重』嗎?恐怕也沒多重。」
他吻住江白晝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