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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頁

新蓮身頗是結實,這樣遠遠地一頭栽下去,我居然還是個沒散架的人的身體,瞧來師父的手藝著實大有長進。

我和靜虛之間的實力本就懸殊得厲害,如今靈力被接二連三的磨挫摧折得七七八八,自然更不是對手。我救不了師父,傷不了他,卻能很輕易地斷送掉自己的小命。

景予不是我這樣的蓮身,自然受了傷也不如我這般清慡。呼吸和輕咳間有淡淡的血腥氣流溢,我聞到鼻尖,心頭便一陣陣地悸痛。

悄悄握住景予的手,卻覺自己已快失去知覺,指觸間好久才能摩挲出些微的暖意,‐‐已經很微薄的暖意。

我微笑著抬頭看向他,&ldo;景予,我沒事。&rdo;

景予捏緊我的手,唇角向上揚的弧度,如被泡得發白的雪梨花瓣。他低聲道:&ldo;娘子,我也沒事。&rdo;

全力一擊後,我經脈內的仙靈之力已經零散難聚,連站起身都已無力。

和師父共同接下靜虛數記術法後,景予的狀況也未必好到哪裡去。

他雖勉強接下我,卻半日都喘不過氣來。他的衣衫盡濕,只幾處傷口透過衣物和水漬滲著令人揪心的濕暖。

他那一聲&ldo;娘子&rdo;,柔軟得讓我想要微笑,卻在揚唇的一瞬間直直地掉下淚來。

我們都沒事,至少還活著;我希望師父也能呵呵笑兩聲,說他也沒事。

景予扶住我,柱起長天劍,勉強站起身時,被一擊倒地的師父終於也動了動,以手支地抬起身,轉頭看我一眼,果然呵呵笑了兩聲,說道:&ldo;我沒事!&rdo;

他那身破麻袋般的襖子濕淋淋的,淡紅的水漬汪了一地,且顏色越來越深。

我不知道他那胸口被洞穿的傷處還有多少鮮血可以流,我也不敢細看在我沉沒湖底時,他和梨淵、靜虛周。旋,到底受了多少處傷。

嫣紅的楓葉沾在他蓬亂的頭髮上,看著有幾分滑稽。

尤其他那圓圓胖胖的臉龐,依然掛著從前那種散漫溫厚沒心沒肺的笑容……

靜虛鐵青著臉施展術法,將寧豐的無頭屍體自湖水中帶到自己身邊,然後看向滿湖濁水,忽慘痛呼號一聲:&ldo;豐兒!&rdo;

雙掌並施而出,飛向師父……

但見我那從來只是笑呵呵迎向人的矮冬瓜師父,口中血箭噴出,像一隻空空的破麻袋直飛出去……

&ldo;師父!&rdo;

我只聽得自己的嘶叫聲慘烈之極,人已撲了過去。

師父的口鼻俱是濃稠的鮮血湧溢,灰白的胖臉卻已一片死寂。肥短而粗糙的手伸出,他捏一捏我的手,低啞喚道:&ldo;菱……菱角兒……&rdo;

我如小時候那般摟住他脖頸,拿袖子替他擦拭口鼻間的血,沙著嗓子聲聲喚道:&ldo;師父,師父……&rdo;

竟說不出一句別的話來,只覺熱淚頃刻糊了一臉。

師父看著我身後,嘆道:&ldo;我到底辜負你娘親的囑託了!&rdo;

身後凜冽殺機,竟比數九寒天的霜刀雪鋒還要砭人肌膚。不用回頭,我便知是靜虛奔過來了。

某個被卷倒的老桂樹後,傳來白狼有氣無力的呼喝:&ldo;兀那老道,不許傷著我家姑娘……&rdo;

而&ldo;唧唧&rdo;兩聲鳴叫後,卻是守在他身畔的鳳雪撲著大翅膀飛了出來。

他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