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你一向懂事,怎麼這般唐突莽撞起來?”侯夫人皺著眉頭,並未讓若溪起來。
若溪見屋子裡沒有旁人,這才回道:“太太有所不知,此事另有內情。”隨後她把茹茹怎麼看到韓晹的書信,如何生出愛慕之情一一道來。
“茹茹此舉有悖常理,有傷風化,可媳婦兒卻欽佩不已!她敢於衝破世俗的束縛,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光是這份勇氣就可嘉。太太和我都是女子,自然明白身為女人的無奈。或許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還有些美好的念想,可歷經人事,漸漸妥協,最終任人駕馭還認為是理所應當。
她不過是忠於自己的內心,不甘被旁人主宰自己的終身幸福,這何錯之有?所以我便答應助她一臂之力,喚來十一弟讓他們得以見面。
沒想到十一弟雖未見過茹茹,對她卻早就生了愛慕之心,只是他情竇初開不甚明白自己的心。”
“哦?沒見過怎麼會生出愛慕之心?”侯夫人聽見若溪說得跌宕起伏,不覺聽得入了神,感覺比戲文裡面的故事還要精彩。
“太太。”桂園插言說道,“二奶奶身子重,剛剛聽見太太傳喚走得又急,這樣久跪恐怕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利。還請太太開恩,讓二奶奶起來回話吧。”
“快扶起來,坐下慢慢說。”侯夫人這才想起剛剛若溪是被丫頭攙扶進來的,她可不是個矯情人,肯定是肚子大行動不方便了。雖說馬伕人找上門質問,侯夫人覺得沒臉,可若溪肚子裡的孩子更重要。
她吩咐若溪坐下,又讓人上了熱茶。
若溪見狀羞愧地說道:“我闖了禍事,太太還如此厚待,我心裡真是慚愧。”
“聽你說來是情有可原。”侯夫人追問著,“他們之間到底還有什麼故事,快快道來!”
若溪這才把她們在街上偶遇,茹茹指點韓晹文章,後來韓晹認出她身邊的丫頭才知道茹茹身份,從此魂牽夢縈的事說了出來。言語間極盡所能,力求把故事說得唯美曲折,把二人的相遇、相知描述成天定良緣。
果然,侯夫人聽罷唏噓不已,“他們二人的緣分不淺,若是能在一起也是佳話一段。為何剛剛當著馬伕人的面,你不把這些都說出來呢?”
“太太是站在公正客觀的角度來看這件事,自然能理性的分析,明白他們二人的情意。可馬伕人滿腔怒火,一心以為是我們姐弟設計陷害了茹茹,才有了今個兒的登門質問。
若是她知道是茹茹先表白,臉面必然無光,還怎麼出咱們的府門?況且此事被馬伕人知道,回去必然會責罵茹茹,心裡會越發記恨我兄弟。所以我才隱瞞不說,無非是讓馬伕人罵兩句出出氣。”
“好孩子,還是你想得周全,不過委屈你了。”侯夫人拉住若溪的手,滿眼都是喜歡。
當她聽了馬伕人的責問,心裡還有些納悶,在她看來自己的兒媳婦是個極穩妥之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聽見若溪親口承認,心裡還失望的不得了。眼下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的心這才暢快多了。
不愧是侯府的媳婦兒,為人處事大氣有容人之量,她沒有白疼若溪一場!
“如今馬伕人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今個兒還把韓府派去的媒婆打了出去。兩個孩子難得相互傾心,可這話還不能說出來,眼下可怎麼辦啊?”侯夫人跟著擔憂起來。
若溪聽了回道:“馬伕人不點頭這事就成不了,太太有機會就幫著勸勸。我那兄弟太太也見過,雖說不是什麼大人物,可他日必有一番成就,斷然不會委屈了茹茹。況且我兄弟是非茹茹不娶,自然不會負了她一片情意。這女人一輩子,能嫁個知冷知熱的夫君比什麼都強。”
侯夫人聽罷點點頭,“你那兄弟確實不俗,咱們府裡是沒有合適的姑娘,不然我都動心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