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的孫子,經過昨天的打罵責罰她心中的氣早已經散去。她知道兄弟二人跪了一晚上,尤其是宜浩到現在連聽雨閣都沒來得及回,便吩咐他們回去歇著。
“今個兒你們就當放假一天,各自把各自的媳婦都帶走。”老太君板著臉吩咐著。
宜宣、宜浩趕忙起身,若溪和田氏也跟著站起來。兩對年輕人告退出了屋子,宜浩稍微錯後一步,讓宜宣和若溪先行。
他跟在後面,瞧見宜宣和若溪並肩而行,雖無太過親密的動作,可仍舊能從他們偶爾扭頭交談中感覺出溫馨的味道。不知道宜宣說了什麼,若溪捂著嘴巴淺笑起來,美好的側臉搖曳生輝。
“三弟回去歇著吧,我和你二嫂往東邊走。”走到東西岔口,宜宣站住扭頭說道。
宜浩忙低頭應承著,瞧見他們拐彎不見這才扭身往西。田氏一直跟在他身後,臉色難看卻又不想發火,好不容易宜浩回聽雨閣一趟,她不想再鬧個不歡而散。昨個老太君說得話還在耳邊迴響,為什麼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就能讓宜浩心疼憐惜?
她一味的發火生氣,什麼用都沒有,只能讓她們夫妻之間越來越生疏。從現在開始,她必須要轉轉性子了。她緊走兩步,覷覷宜浩的臉色,想要說什麼又礙於旁邊有丫頭只好忍住。
回了聽雨閣,田氏把下人全部遣出去,親自斟了一杯茶過去。
“爺,妾身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洗臉水,你洗洗然後好好睡上一覺。”她破天荒溫柔起來,倒讓宜浩有些難適應。
自打二人成親,這田氏都是一副千金大小姐的驕橫跋扈做派,對他從來沒說過半句溫柔貼心的話。對丫頭非打即罵,暗暗壓制若影和香秀,他都假裝不知情也懶得去管。今個兒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本來這事錯在宜浩,田氏大鬧一場雖有些過分卻也符合她的性子。宜浩本以為她不會善罷甘休,已經做好了應付她哭鬧的準備,大不了甩袖子出二門不搭理她。
可眼見見到田氏低眉順眼的模樣,他竟有些不知道如何應付了。田氏見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笑著擰了一塊熱毛巾過來,說道:“爺若是累得不想動就讓妾身侍候。”說罷就要給他擦臉。
宜浩忙把毛巾拿過去,連聲說要自己來。他去了淨室簡單洗漱,換上家常衣服出來,見到桌子上已經擺了粥和幾樣小菜。
“爺快過來用飯吧。”她溫柔的笑著,跟往日的飛揚跋扈判若兩人。
宜浩竟渾身不舒服,坐下來眉頭微皺道:“你還是用真性情的好,看著怪累人的。”
“先前的妾身性子潑辣不討爺的喜歡,眼下妾身想要轉個性子討爺的歡心,可爺還是不喜歡。”她聽了委屈的紅了眼圈,“人家都說夫妻一場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妾身不奢望能得到爺的寵愛,能相敬如賓就心滿意足了。妾身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也是被捧在手心疼大的,從來沒有人惹妾身生氣。說得稍微誇張一些,妾身就是想要月亮,父親明知道不可能也會派人搭梯子!
時間一長,妾身就養成了霸道驕橫的性子,容不得有一點不順心的地方。以至於嫁了過來成了人家媳婦,還不能收斂性子。每每被爺冷落,妾身就在心裡氣惱,不敢跟爺對打就拿身邊人出氣。妾身知道她們都在背後怎麼議論,也知道爺不喜歡妾身這樣,可妾身就是板不住!
昨個兒冷不丁聽說爺在外面養個女人,還是窮到賣身葬父人家的孤女,妾身就按捺不住了。爺想要納妾妾身不敢有意見,抬回來多少個都要姐們相稱。可爺偏生把她養在外面,還扯謊陪在她身邊,害怕妾身對她不利死活攔著。這都像用刀子捅妾身的心,難道在爺心裡妾身就不如個乞丐似的女人嗎?”說到這裡她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掉下來。
若是她撒潑似的哭鬧還好說,可眼下這般委屈的抽泣宜浩反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