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看守。後來我們回來之後,他又來偷聽,但是被我們發覺了。我們出去也沒能追上他,很可能他是後來偷聽我和烏鴉被我打死的那個,叫劉什麼來著?本來我以為會是馬宣,這證明他們不止一個人‐‐這事兒你們都聽說了吧?嗯?&rdo;
侯風點頭道:&ldo;對,這個該死的雞巴監獄看起來密不透風,其實什麼鳥動靜都能馬上傳遍每個人的耳朵。那個看守被你打死了‐‐順便說一句,我操,我也不他媽在乎或者很樂意擰斷隨便哪個看守的脖子‐‐但是這跟我們的推論有出入了。這就是我想更正我的觀點的原因之一。那天跟著曾通的那個神秘先生不是看守,更不會是你親手了結的那個幸運的叫劉什麼的傢伙。&rdo;
獄長一揚眉毛:&ldo;說說看。&rdo;
&ldo;我們的推論,有一個嚴重的漏洞。你說過,是有人盯梢,但那是跟蹤你。但是事實上我他媽的跟了你半天,屁影子也沒一個,倒是有人在盯曾通的梢。為什麼他不跟蹤你,而是跟蹤曾通?或者,他有沒有發覺跟蹤的人不是你?&rdo;
獄長頷首道:&ldo;我在聽。&rdo;
&ldo;在給你一個明確的、我推論出的答案之前,我認為我需要告訴你我的證據的由來,證據來源於這一週以來發生的事情。事實上,正是這些事情,當然也包括你槍斃了一個看守,讓我發現我們想錯了。我想當我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之後,你也會同意我的看法。&rdo;
獄長雙手合攏,向後一仰,將兩隻腿抬起來放在桌上:&ldo;聽起來是個相當長的故事,講吧。&rdo;他微微眯著眼睛。
&ldo;從那天我們關禁閉開始。那天我們進去之後,我故意撩撥那個馬宣……&rdo;
第二章獄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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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宣在侯風身上發洩了聚積已久的鬱悶。在他看來,充分利用手中的沒有電池的電棒是件鶻山監獄裡稀有的能將沒有本質區別的看守和囚犯區別開來的事情。說不上有多開心,只不過讓自己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那回偶然聽到獄長喜歡喝茶。自從自己從倉庫裡翻騰出一包茶葉之後,獄長果然對自己改顏相向,總是讓自己做最重要的工作,總是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處理。比方說,這回看管這兩個不知好歹企圖越獄的犯人。儘管他得到過訊息,這個侯風是非常了不起不能得罪的角色,但他並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獄長對侯風表現出的那種隱隱約約的反感。至於曾通,那大不相同。馬宣相信自己眼睛並不太壞,至少獄長對曾通有不少好感是絕對不會看錯的。所以對待曾通,他不由得謹小慎微起來。
他以為,獄長將他們交給他看管,這是獄長對他的信任的表示。至於吳仲達,那是順帶捎上的,以便讓他好輪換休息。
那個侯風被自己狠狠地教訓了一回,恐怕沒有什麼膽子鬧事了。哼,其實這是救了他。越獄?誰能真的越過外面的大戈壁了?
馬宣這樣想了一回,就靠在牆邊,開始打盹。他不知道,他教訓的侯風正潛伏在後面油燈照不到的死角,距他只有幾步之遙。
侯風觀察了一會兒馬宣,確定他已經睡著。他回身走到曾通的門口,看見曾通也躺在炕上沒有聲息,不由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是厭惡曾通實在缺乏應對事情的能力,還是稱讚他良好的睡眠。不管怎樣,他拿出獄長安排給的鑰匙,開啟門走了進去。
曾通依然在床上毫無動靜,這個小子,就算現在自己一掌斬斷他的脖子,他也糊裡糊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侯風將曾通搖晃兩下,待他醒來。
曾通迷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