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去問過族長，他給我說過了一句話，至今讓我印象深刻。”

劉楓頓了頓。

道玄一臉動容，眸中隱隱有些閃爍。

“什麼話？”

“當你只有拳，他人手中有刀時....是沒有公平的！”

“想要平等對話，那就讓自己變成刀！”

道玄表情破碎，眼神有些歇斯底里。

“哈哈哈，笑話！你們這些飛昇的修士，不是崇尚天道嗎？天道至公，如果無法控制本心，那還修個什麼道，尋個什麼真！”道玄大聲道。

他以往一貫保持的氣度，在此刻蕩然無存。

劉楓沉默的看著對方，輕輕搖了搖頭。

“修士只是修天道，又非天道，為什麼要控制本心？”劉楓輕聲道。

不說他人。

就連自己，劉楓都沒辦法做到真正的至公！

在下界時，戰力達到道源，眼界徹底被開啟。

萬事萬物在他眼中，如浮游無異。

就跟三維人物，看二維漫畫時。

也許會被其中的故事感動，也這不會妨礙自己修道、掠奪、做自己的事。

或許，沒有人會真正的被他人感動。

他只是感動自己，藉助那些美好的故事，來渲染自己的過往罷了。

“錯錯錯！”道玄瘋狂搖頭“如果修天道，不向天道看齊，如何能成就大道？”

“那你又為你的族人做過什麼？”劉楓淡淡道。

道玄剛想說，他一直在努力....可仔細回想，他發現.....自己做了過什麼？

“你只是在取悅你自己而已，給那些飛昇者當僕從，企圖用乞討的方式，獲得你口中的平等。”劉楓眼神淡漠“從其中，你豐富了自身，甚至以窮奢極欲的物質，以此體現你的高貴。你想要做什麼？無非是得到飛昇者的認同而已。所以，從根本上來說，就連你自己，也在厭惡自己身為北冥一族的身份！”

同化！

劉楓眼神憐憫。

同化的本質，便是壓縮生存空間，讓他們的思考，僅限於吃穿用度。

如此一來，他們便沒有其他思想，去做別的事。

從根本上，讓他們認同對方的三觀。

喪失自己的.....文化傳承！

一個沒有靈魂的種族。

在北冥域生活四個月，這是劉楓對這個種族的深刻認知。

道玄如遭雷擊。

他呢喃道“可我能怎麼做，我又能做什麼？”

道玄的眼神迷茫，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

原本端坐的筆直的身子，也佝僂了下來。

重重靠在靠背上。

劉楓看著這般模樣的道玄，搖了搖頭，

和道玄迷惘一樣，對於已經成為的既定事實，沒有任何解決的方式。

就算戰爭，同樣也不例外。

從骨子裡，北冥族已經接受了這種結局。

“既然你如此迷茫，感覺什麼也改變不了。那不妨先從改變自己做起吧，也許到了某一天，結局或許不一樣呢？”

留下一句話後，劉楓離開了房間。

來到甲板上朝下觀望。

只見萬里雲霞下，一座仙山若隱若現。

清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