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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怎麼來了?”
天雲峰腳下,寧風還沒落地呢,一個寬袍大袖,笑容溫和的身影映入眼簾。
沈兆軒,早早地就候在了這裡。
寧風跟被他抓壯丁的外門弟子寒暄了幾句告辭,連忙走向自家引路師兄。
“為兄閒來無事,在此看看雲海,順便迎一迎師弟。”
沈兆軒輕描淡寫地說著,把著寧風臂膀向山上去。
幾日不見,師兄弟兩人並未生出陌生感覺,反而愈見親切。
沈兆軒這番話,寧風要是真信了,那簡直單純得跟旁邊戲水的仙鶴一個級數了。
“師兄這分明是怕我耽擱了師尊講道,方才在此等候。”
“要是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沒有到,想必師兄就會立刻下山找過來。”
寧風對沈兆軒的用心良苦銘記在心裡面,嘴上卻是不提,一路行來就說這幾日裡發生的趣事。
如那四師兄岱川酒量恢弘,寧風對去他洞府做客很是沒底;再如趙家兄弟一個模子印出來,從來分不清楚誰是趙大誰是趙二……
“嗯,師兄,我們這是……”
寧風跟著沈兆軒走到這會兒,才發現去的方向好像不對。
這不是往水雲間,也不是往天雲峰巔方向,更像是繞往山的背面一般。
沈兆軒神情一肅,道:“師弟,師尊講道,自是在講道巖。”
“講道巖?”
“我天雲一脈,歷代祖師,皆是在講道巖開壇**,千年以降,從未變過。”
沈兆軒一改平時溫潤如玉,神情莊嚴肅穆,有如朝聖。
“講道巖在山陽一面,天雲海中,依我們神宮規矩,除我們天雲一脈,諸峰山主亦可攜親傳一名前來旁聽。”
沈兆軒似乎反應過來,沒有跟自家師弟講清楚情況,連忙將等會兒將出現的場面大致道來,好給寧風一個心理準備。
“我們師尊平日裡沉默寡言,不善言辭,但**這方面於神宮首屈一指,諸峰山主向來都不會錯過。
這次又是為三位師弟妹入門而開講,他們肯定會攜看好的新晉弟子前來,師弟向來會看到不少熟人。”
沈兆軒興許是怕寧風緊張,如此緩和著說道。
寧風心思則全不在那裡,腦子裡迴旋的盡是“講道巖”三個字,對這個天雲一脈歷代祖師開壇**的聖地不禁悠然神往起來。
一路走過來,從山腳開始的空蕩無人,至轉過山陽一面接連不斷地遇到很多神宮弟子,變化之大讓寧風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天雲峰上有這麼多人嗎?”
在過去的盞差工夫裡,寧風看到佩戴外門太陽巾者就不下數十之多。
“師尊有很多記名弟子嗎?”
寧風收回目光,一邊跟著沈兆軒腳步,一邊好奇地問道。
按沈兆軒先前所言,其他諸峰山主也只能帶一名親傳前來,這些外門弟子打扮者,自然就是天雲峰的人嘍。
“沒有啊……”
沈兆軒下意識地回應,旋即反應過來,失笑道:“你說他們啊?”
他伸手一指那些匆匆而過,滿臉期待之色的外門弟子打扮者,笑道:“他們可不是師尊的記名弟子。”
“呃?”
寧風還要再問,卻發現那些外門弟子在看到沈兆軒時候,一個個都面露笑容,躬身行禮
這些人倒是沒有過來打擾,往往是行了個禮,便又緊趕慢趕地向前。
“師兄你很受他們愛戴嘛。”
“可有幾下散手教給師弟?”
寧風打趣時候,又想起自家老父學的那幾下散手,幾天過去了還是有忍俊不禁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