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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我勉力一拽,試圖用胸口護住我。下一秒,強烈的氣流罩著我的面門,整個人被強烈的衝擊波彈起,與魏延一齊摔到幾米遠的地上。魏延的雙臂緊緊箍住我,雙目閉著,一言不發。我趕緊將手覆上魏延的面頰,輕聲喚他。過了幾秒,我察覺到胳膊肘下的衣料滲入一股熱流,一探,竟是滿手殷紅。魏延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低聲道:&ldo;我手肘擦傷了,快扶我起來。&rdo;

我連忙從魏延的臂彎裡滾出,將魏延輕輕扶起。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使得周圍的人都暫時有些懵,好幾個士兵灰頭土臉,臉上的毛髮去了一半,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頭髮燒焦的味道。魏延的鮮血自衣料中滲出,滴落到草藤上,又順著莖蔓緩緩滑落進泥土裡。石頭的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渾然不覺,只覺得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完全靜止了,因為魏延流血了。

&ldo;阿硯你愣著幹嘛,趕緊扯點布條給我裹上啊!&rdo;魏延喊了一句。我望了一眼魏延,唰唰流下兩行淚來,一把抱住了他。

&ldo;你幹嘛,你快點給我止血啊!&rdo;魏延又叫了一聲,&ldo;媽的,痛死爺了‐‐&rdo;

我張開雙臂,輕輕抱住魏延,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順著我的臉頰滲進魏延的頸項。魏延動容,停住了之前因劇痛而產生的機體顫抖,呼吸逐漸變得平順起來。

&ldo;我都忘了,你的眼淚能療傷‐‐&rdo;魏延將頭枕在我的肩膀上,低聲道:&ldo;快小心,別叫人看到了。&rdo;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魏延血肉模糊的臂肘正在緩緩癒合。我用袖口輕輕擦拭掉他手臂上的血跡,禁不住低頭輕吻了下他的傷口。做這個舉動的時候,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心疼魏延,他身上一絲一點的傷口都會叫我無限心疼。

任警官迅速帶了一隊人馬從山腰的營地提了好幾隻急救箱過來。她的面色明顯不好看,若不是之前元集大師制止集體排炸,那麼現在工兵連計程車兵將毫髮無損。元集大師立在來去匆忙的人群中間,他本就有些肥胖,單眼皮上的贅肉因為情緒而耷拉下來,少有地露出茫然羞赧之色。

&ldo;太公,您沒事吧?&rdo;魏延在我的攙扶下立起來,問了一句。

&ldo;沒事,沒事,我沒事。&rdo;元集大師擺了擺手,殷紅色的袈裟從他肩上滑落些許。只見他長嘆了一口氣,道:&ldo;我以為我藏得夠好,可這山裡的畜生,究竟還是察覺到了。&rdo;

我一愣,扭頭看向魏延。

魏延尖利的眼色掃了一眼四周,靜靜道:&ldo;怕是還沒這個膽。晚上營地篝火時,叫人撒上符水吧。&rdo;

我一直隱隱感覺魏延有事瞞著我,卻道不出一個所以然。說到底,他本身就藏著無數秘密,有時候他隨便一個眼神也叫我印象深刻。儘管心中會偶升些許懼怕,但每當我看著他的時候,他的手在我肩背蜿蜒時,我的心便無比安定,像是遊魚找到了巖壁,飛鳥覓到了巢穴。

工兵連的人清理完地雷爆炸的殘垣後,又立即跟著元集大師拉練去了五福山的背陰面。

五福山一直有一個傳說,說這山裡住著一位皇后。每當太陽西下的時候,山裡的皇后袖手一揮,五福山的陰面便會下起金雨,豌豆一般大小的黃金自天幕而降,落到草地間。這時,山下住著的百姓就會爭相上山,哄搶金豆。皇后仁慈,金豆的數量總是一人一顆,不多不少,毫無偏倚。奈何人心貪婪,總會有人多搶走幾顆原本屬於他人的金豆,以致皇后需要額外施法,追加金豆。久而久之,五福山的金雨下得次數便少了,起先是每月一次,漸漸變成一年一次,到了最後,竟是十年不曾下過一次金豆。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