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環佩加身,怎麼到了你這兒就如此素淨清爽呢?”
滿月吩咐惜夢和凝靜去準備別的,起身親自為令狐泉續茶。
“姑姑,上次的晚宴滿月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人人都知道我是掃把星,而我也不是主角,本就是與我無關的晚宴,不過是增長見識罷了,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都一樣。”
滿月的話讓令狐泉微微挑眉,這個侄女就是心思通透,較之常人多了冷靜和透徹。只是——有時候令狐泉會覺得她太過於冷靜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該有的氣魄和定力。
她不像一般的少女,參加宮宴都會緊張的休息不好,到了當天更加不知道該穿那一套衣裳,該如何梳妝打扮。看她一身清雅藍衣,素色珍珠腰鏈,簡單的一個挑心髮髻,清清爽爽,自然簡單,這等心態和魄力,試問天下又有幾人具備?
可如此通透明理的丫頭,老夫人卻偏偏看不上!就喜歡二房那幾個拜高踩低的孩子。
“丫頭,你該知世事難料,不過今兒有我在場,加上上次的事情,想來——二房的人不敢在宮裡做手腳,今兒的晚宴,姑姑也很想看看你的本事。”令狐泉話裡有話。
若滿月是珍寶,不該再埋沒了。可她有時候又覺得太過於聰明透亮的她,反倒是找一戶普通人家過日子更加安穩。只不過——世事難料,未必如願!
若她為珍寶,遲早會被發現。到那時,想藏也藏不住。
“姑姑哪裡話,滿月在侯府的時候年紀尚小,能記住的始終很少,後來去了縣城,更是沒機會接觸外面的生活,滿月一定會循規蹈矩安穩度日。姑姑請放心。”滿月衝著令狐泉微微一笑,笑容清冽明淨。
這話若是衝著旁人說的,例如老夫人或二房那些人,只怕又會是另外的理解,可令狐泉為人滿月瞭解,與她對話,大可簡單家常一些。
令狐泉笑了笑,面上卻並不輕鬆。
今兒的晚宴面上將是一派祥和歌舞歡騰,可內裡——必定是你爭我奪血雨腥風!
為了爭選妃子而掀起的戰場雖不見鮮血,卻比血流成河更加猙獰危險。
——
因為太后有旨,但凡四品以上朝廷命官家有女兒,不論嫡庶長幼都要參加晚宴,就是未成年的男丁也可一併參加。
令狐泉這邊帶了滿月和驚烈一輛馬車,老夫人單獨一輛馬車,二夫人帶著令狐平雪和令狐子璐一輛馬車。原本三夫人也想帶著長安進宮看個熱鬧,可老夫人只許長安進宮,不許三夫人同行,三夫人顧念長安安全,咬咬牙,雖然不甘,卻是不敢將長安交給老夫人,上次的事情可是差點毀了長安一生,三夫人再不甘心,也不會拿長安的生命做賭注。
三輛馬車依次出了侯府大門。
車上,滿月看著眸光純淨如小鹿亂撞的令狐驚烈,不知怎的,瞳仁一陣陣酸脹發澀。七歲的驚烈究竟是否懂得,他在侯府的處境,還有她這個姐姐的身份?
她記得上一世,七歲的驚烈已經很懂事了,那時候她剛回來,驚烈期初不知聽了什麼話,並不接受她,處處與她作對,出言頂撞,直到她嫁給了林東合,將驚烈留在林東合身邊做副將,久而久之,驚烈才開啟心結,與她這個姐姐熟絡起來。
滿月正想著,冷不丁一隻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滿月身子微微一顫,低頭就看到驚烈瞪著大大的眼睛,一臉渴望純淨的目光看著她。
“姐姐。”驚烈張開嘴巴卻不發出聲音。
滿月看向令狐泉,令狐泉正在閉目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所以驚烈此刻只有動作沒有聲音。
滿月衝他抿著嘴微微一笑,翻開他的小手,在他手掌寫了幾個字,
“你不討厭我嗎?他們都叫我掃把星。”
寫完了,就見驚烈眉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