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我說話沒有?這馬車裡面就咱倆,你不說話想悶死我嗎?”令狐秋雨著急的跺腳,最後索性扯了扯滿月衣袖。
“喂!你再不說話別怪我不客氣了!!”令狐秋雨嗷嗷叫著,冷不丁低下頭的時候看到滿月已經睜開了眼睛。
清冷瞳仁,乍暖還涼,一股子說不出的幽然寒氣在眼底湧動,絲絲冰冷氣息層疊上湧,一瞬竟是讓令狐秋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一直是看不懂這個大姐的,總覺得她即便笑臉迎人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她周身是帶著一股子莫名寒意的,此時此刻,令狐秋雨莫名覺得有一分懼怕。
倏忽,滿月從令狐秋雨袖子裡抽出自己的手,瞳仁冷冷的劃過她面頰,下一刻,當令狐秋雨語塞之際,滿月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冷兵器耀眼的寒芒飛快割過令狐秋雨面頰。
“啊!”令狐秋雨尖叫的功夫,匕首已經抵到了她面頰上。
冰涼的觸感迅速襲遍全身,令狐秋雨嚇得站立不穩,幾乎要給滿月跪下了。
“我——我的臉,你——你不要啊,不要劃花我的臉——”令狐秋雨拖著顫音開口。
“我想問你,臉重要還是命重要?”滿月手中匕首再一次逼近令狐秋雨面頰,匕首的一側已經在她面頰上壓出一個淺淺的痕跡。
令狐秋雨更害怕了,拖著哭腔道,“都——都重要。你——你快點把匕首拿開,這個——可——可不是開玩笑的——”
令狐秋雨前一刻還在喂喂叫著,那時候的她絲毫沒意識到接下來這一刻的遭遇。
滿月視線涼涼的落在她臉上,語出平靜,
“只能選一個。”不是疑問句,不帶商量的語氣。
令狐秋雨雙腿發抖,早已沒了剛才半分氣焰,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也怕了。
“我——我不知道啊——嗚嗚,你——你是大姐啊,怎麼——怎麼可以欺負妹妹呢?你——太過分了。父親還讓你照顧我的——你——你竟然要害我——”
令狐秋雨話都說不利索了,現在倒是想起滿月是她姐姐,會不會太晚了?
“你還要嘴硬是不是?”滿月手中的匕首又近了一分,眯起的寒瞳閃過絲絲冷嘲。
“我——我沒有。”令狐秋雨小聲咕噥著,也不敢搖頭,生怕自己的動作稍微大一點,這張臉就毀了。
她可不要變成第二個令狐平雪。
馬車外,趕車的車伕聽到動靜,忍不住回頭張望,坐在車外的嬤嬤也好奇的掀起了車簾,甫一看到車內情況,頓時嚇得合不上嘴巴。
“啊——這——”
幾乎是嬤嬤剛剛喊出聲來,一白一黑兩匹馬兒迅速到了馬車邊上,馬車緩緩停下,車伕卻不敢回頭看車內情況,而嬤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車前面已經多了兩道挺拔傲然的身影。
“見過太子殿下,五殿下。”嬤嬤回過神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向林簡和林東曜。
前一刻這馬車前面還是空蕩蕩的,怎麼眨眼功夫就多出了這兩位爺。
車伕更是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車簾掀起,車內,滿月穩穩地坐在車座上,手中亮出雪亮的匕首,匕首一面抵在了令狐秋雨一邊面頰上。
目睹此景,林簡與林東曜竟是同時鬆了口氣。
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分明是——她沒事就好。
令狐秋雨眼角的餘光瞥見林簡和林東曜站在外面,原本還以為是來了救星,還不等開口求救,下一刻,林簡好聽的聲音懶懶響起,
“放下簾子,繼續前行。”
幾乎是某位爺話音將落,馬車簾子倏忽放下,令狐秋雨立時愣在當場。
這都要出人命了!太子殿下和五殿下都沒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