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道,與對面的箭頭擦出一道火光,雙方箭勢稍有所緩,但仍是快如閃電,連影子都看不清,那箭已然呼嘯著直刺胸口而來。
“噗!”宗政無憂身子一偏,那支箭避過胸口狠狠扎入他的手臂。血,頓時飛濺而出,染紅白色的衣裳。馬已驚,揚蹄而起,他立時翻下馬來,在懸崖邊上穩住身子。
而宗政無憂的箭雖略有偏差,卻依舊迅猛決然,傅籌飛速側身,那支箭便擦過他的手臂,帶出一道血箭,落地斑駁。他同樣翻身下馬,兩人再次對立。
這一局,雖是伴籌稍勝一籌,但由於他的動作幅度過大,下馬時震落了幾支箭袋裡的箭羽,只刺下最後兩支。
宗政無憂一路射殺青衣人,此刻箭袋裡也僅僅剩下兩支箭,被他下馬時牢牢抓在手裡。
“卓鄙!”宗政無憂萬分鄙視地罵了一聲。傅籌竟用女人來分他的心!
傅籌冷笑道:“兵不厭詐,此乃心理戰術!你不是也用過了嗎?只不過,你用的是我的母親,而我,用的是你愛的女人。”容樂之於宗政無憂,果然是屢試不爽!
宗政無憂冷哼一聲,懶得跟他多言。
傅籌幾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宗政無憂的手臂比他的傷要來的嚴重許多,射出來的箭力道自然會有所減弱。
“還有最後兩支箭,宗政無憂,如果你現在向我認輸,我會考慮防你一條生路。”僖籌笑得極為暢快。
宗政無憂嗤笑道:“痴人說夢。”除了對她以外,他的人生,沒有認輸二字!
倭籌目現陰狠,抬手再次搭弓上弦,卻突然面色驚變,只見宗政無憂冷笑一聲,“只有兩支箭嗎?”他在說話的同時,一把撥出插在手臂上的那支箭,動作極快地與他箭袋裡的另外兩支一起上弦拉弓,全然不顧手臂上撕裂的血肉帶來的漫身席捲的痛苦。那條手臂瞬間麻木,失去了知覺,但他仍然擺出應有的姿勢,在對方猶豫的空當,迅速的緩解。
傅籌愣住,兩支箭對三支箭!他從優勢變成了劣勢,宗政無憂果然是個夠厲害的對手!
鳥雲在天空瘋狂地攏聚,天色愈來愈暗,像是滾了一層墨。
狂風驟然而起,捲動地上的落葉殘技四處飛揚,刮在他們臉上生硬的疼。身下的馬開始躁動不安,但他們仍然屹立不動,毫不為環境所影響,只目光如電,凌厲地死死盯住對方有可能發生的一絲一毫的變動。
宗政無憂手臂有傷,發出的箭力恐難以抵擋傅籌的箭,但傅籌較他少了一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借力阻擋其勢,必然也難以閃躲。所以,這一局,一旦出手,必是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誰都沒再動作,也無人開口,這一刻,分不分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出手必是傷亡,雙方誰也逃不掉。
周圍寂靜地彷彿死掉了一般,只有冷風在耳邊嗚咽的聲響,他們並不想同歸於盡,但誰也不肯先放下箭。因為他們都不確定,會不會在自己收手的刮那,會被對方的箭刺破咽喉穿透心臟。
時間,似乎凝滯。兩個男人繃緊了心絃,在生死一線僵持著。
“你們在幹什麼?!!漫夭來到村木屏障前看到這一幕,驚得大聲叫道:“快住手,都放下箭!”這兩個男人瘋了嗎力竟然在這裡對決!
宗政無憂和博籌皆是身軀一震,同時回頭。幾乎是司時出口,極有默契地沉聲說道:“你來做什麼?”
漫夭皺眉,怒瞪著他們二人。在她的位置只能看到宗政無憂手臂上的傷。鮮血直流,她心口一窒,腦海中似是炸開了一般什麼也想不了了,就欲催馬過去。這時,九皇子比她快了一步,迅速跳下馬朝他們而去,邊跑邊緊張叫道:“七哥,你受傷了?!”說著,人就已經到了樹木屏障一旁的木樁前。
宗政無憂和博籌面色大變,急急叫道:“別過來